我从菩提树下捡起一段干枯的树枝,不断抽打周围的草丛,试图打草惊蛇。直到抽打到满头大汗也没有收获。老狐狸狡猾的很,果断放弃小狐狸自己脱身。
另一边,小季还在向胡所长求情:三只小狐狸看着太可怜了,还是放了吧。
我急忙冲过去阻止:绝对不能放!
小季用一双带火气的明眸狠狠瞪着我:“真看不出来啊,张菩提,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这么小的动物也下得去手?”
我懒得理她,跟小季这种人实在没地方说理去。同情心泛滥有时候会害死人。现在只能先说服老胡,他是所长,把他说服了比跟小季斗嘴强。“所长,三个小东西千万不能放,狐心难测啊,再说留着它们大有用处……”
“哦?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听听。”胡所长似乎被我的话打动。
我嘿嘿一乐道:“嘿嘿,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天底下没有什么动物不爱孩子的。尤其是哺乳动物,数月怀胎着实不易,一朝分娩肚里掉肉,还要喂奶数月,其中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胡所长沉着脸示意我打住,让我少扯没用的,又是怀胎又是哺乳的,尽是些废话。直接说正事儿。
好吧,直接说正事儿。我的计划就是:拿三只小狐狸当人质,不,狐质,不怕老狐狸不现身!
胡所长频频点头:“这主意不错,除了有点阴损之外,没什么毛病。”
这叫什么话!好像就我自己是恶魔,你们都是天使似的。我一甩袖子准备撂挑子。
胡所长盯着不远处的菩提树直发呆,喃喃道:“你叫张菩提,这里正好有七棵菩提树,你说这里会不会是你小子的福地?”
这话我爱听,我张菩提头三十年一直多灾多难事事不顺,前两年甚至惹了一场大祸险些没命。自从进入故宫以来安稳多了,虽然也有小的磕磕绊绊,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最近还和老杨一起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颇有苦尽甘来之意。英华殿虽然已没有往昔之兴盛,但是大殿内佛像尚在,七棵菩提树更是枝繁叶茂。可以说整座院子佛性犹存。借助这里的佛性扫一扫身上的晦气也未尝不可。我叫张菩提,这里有七棵菩提树,冥冥中似佛祖特意安排……
胡所长见我回心转意,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会处理好一切。我们明天听你的好消息。”
胡所长的语气有些怪啊,莫非……
果然被我猜中了,老胡要留下我一个人,他带着王册和小季去办别的事。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过夜,老胡这家伙真够可以!以为用几棵菩提树就能忽悠住我?好,咱走着瞧。
三个大男人一齐动手,用事先准备好的网子将三只小狐狸罩住,没敢笼的太紧,潜意识里谁也不想伤害到小家伙们的性命。不过不伤害不等于放掉,抓起来当狐质是必要的。对待敌人不能太仁慈,对待敌人的子女也不能太仁慈。
三只小东西在网子里吱吱乱叫,毛茸茸的身躯不断挣扎,显得很恐惧和委屈。不过没办法,它们的父母有重大嫌疑,作为其子女,该受的罪还是要受一些。
把三只小东西处置好。胡所长领着王册和小季走了。柳师傅的情况正在好转,胡所长要过去了解一些情况,王册连续加班身体很虚,晚上需要休息,小季饱受飞虫困扰,强烈要求退出。如此一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看着三个人离去的背影,我气得直咬牙。说好的一起战斗,怎么转眼之间就剩我一个人了?老胡这家伙有时候真是善变,搞不清他肚子里买的什么药。不过爷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都走了,下面的事我说了算,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拎起网子的一端,将三只小狐狸背在肩上。三只小家伙嗷嗷直叫,不知是吓的还是挤的,反正被困在网子里肯定不舒服。我把网子口扎紧,吊在菩提树的树枝上。三只小狐狸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哀嚎不断。悲悲切切的嚎声在庭院里回荡,令人心生怜悯。不过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忍耐一会儿吧小东西,一会儿给你们补偿。
把三只小狐狸高高的挂在树枝上,连我碰着都费劲,不怕老狐狸来救仔儿。我大摇大摆走出英华殿,此时胡所长他们早没影了。我顺着西筒子路往北走,走到尽头往西拐,从神武门出了故宫。然后坐公交走出四站地,进入一家大型超市。
自从进入故宫以后还没采购过生活用品,趁着现在空闲抓紧采购,吃的用的弄了一大堆。面包、火腿、牙膏、牛奶、洗发水……满满两购物车,推着一辆拉着一辆。
我拎着几个大袋子走出超市,乘坐公交返回。回到故宫时正赶上闭馆清场,游客以乾清宫为界限,向南或向北撤离故宫。我拎着东西直接去了英华殿。走进院子一瞧,三只小东西还在树上吊着,吱吱的呻吟声很微弱,它们估计是累了。
我盯着树干仔细瞧瞧,发现了几道模糊的抓痕。不用问,老狐狸来搭救小仔儿了,无奈网子挂得太高,它够不到。我警觉地观察一下四周,很静,每一根草都仿佛睡着了。其实老狐狸一直没走,它始终在暗中盯着我,估计已经愤恨到了极点,报复是迟早的事。我有些心里发虚,看看西坠的日头,一旦入夜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攻击。
或许是很久没有进人的缘故,英华殿的院子里冷清生涩的气息很浓,令人浑身不舒服。“人气”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