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时代,每个人周围都从来不缺少爱看热闹的人。
其实这事很简单,不过是唐日明和季怀暖撞在了一起,随后小题大做,趁机发火,嘲笑她脸上的胎记,却反被一位围观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但这二男一女的争吵在围观的众人眼中,却脑补出了不少好戏,简直是脑中生花。
“你是哪儿来的?敢惹我?!”唐日明显然对自己信心满满,一出口,就把自己置于高处,仿佛和众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一样。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王断棘是也!”王断棘虽也只有14岁年纪,但身形粗犷,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肤色约靠近浅赭石色,一开口,便是关中大汉特有的豪烈,气势上,便能压得一般人不敢言语,“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欺负一个小女孩?这岂是男人所为?”
“呦呵,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告诉你,论资历,我比你早来多时,你合该称呼我一声师兄,师兄教训师妹,有何不可?哪里轮得到他人置喙?!”
“你算哪门子师兄?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你和我来斗上一斗!”王断棘越说自己越生气,奈何他也是个嘴笨的,在心里气了十句能在嘴上骂出来一句就算顶天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昆仑里头怎么还有这种人!早在原世界,人类的普遍素质早就不是这个层次了,怎么还能有这个人渣?
王断棘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唐日明,他突然想起来,燕一帆还在这里,到现在还没出现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这算是门内的小冲突,他不会出手,这下子,王断棘可就是放心大胆了起来。怎么说,他也是蓝三品的人才,修炼了一个多月,难道还比不上这些昨天才到的家伙了?
“嘿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和师弟打架,赢了你我也不光彩不是?”唐日明嘿嘿地笑了两声。
王断棘被他笑得浑身难受,不过他也不是白给的,他可不相信,这家伙能就此服软道歉,因此呛了他一句,“那你现在就赔礼道歉!”
周围几乎无人应和,未必是怕了,有些人心里却有顾忌。
所谓的新世纪人类素质空前高度,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笑话,到了新的世界,再无规矩、法律的约束,再也没有道德的捆绑,所有人都为了自己考虑,一切其实和几十年前,几百年前没什么两样。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可以咬着牙坚持,可以榨取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而现在却都安静如鸡。
盘膝坐在床上,闭目感知着这边动静的燕一帆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没动弹。
唐日明是个聪明的,他的推断确实是对的,只要没有超过限度,只要还是门内的摩擦,他只能看,只能听,不能动。
“若是我输了,我自然赔礼道歉,可若是我赢了,又该怎么办呢?”
王断棘气结,他从未遇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可他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偏又觉得,其实他身边好像都是这些无耻之人,心里莫名地被拱出火来,“你想怎么样?”
唐日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做师兄的也不能占师弟的便宜,约莫三个月之后,咱们昆仑可能要有一场外门大比,到时候总会有一些纪念品,我若是赢了,到时候师弟便拿那纪念品孝敬孝敬师兄我,怎么样?”
真真是极度无耻!明明是想要巧取豪夺占人便宜,却被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王断棘气得憋红了一张脸,若是再添些长须,只怕倒和关二爷有了八分相似。
“不要答应。”季怀暖听着事情发展成了这样,眼看着王断棘被他激得就要答应,急忙出口阻拦,她不能让王断棘因为她而中了唐日明这小人的计,“王大哥,此人小人心肠,切莫中计。来日方长,不如从长计议。”
王断棘也不是个笨人,他也只是一腔意气,嘴上不擅辩驳而已,听了季怀暖的话,也是有些冷静了下来。
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却被这丑八怪给破坏了,唐日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瞬间朝着季怀暖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难听到了极点。
王断棘当时就是要一拳挥过去,让他闭上他那张臭嘴,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拳头。
回头一看,不是季怀暖,而是虞姬。
拉住了王断棘之后,虞姬没有先搭理唐日明,而是走到了季怀暖身边,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平复心情。
季怀暖比她想象中要坚强,心情平复得很快,显然在唐日明那儿受得影响并不大,或者说,早已习惯。
放下心来的虞姬转身,朝着唐日明走了过去。
“你的目标是我,何必累及旁人。”虞姬表现得很是冷静,但事实上,她心里已经生出火来。
“你在说……”
“难道不是吗?”唐日明还想说话,却一开口便被虞姬打断,“半个时辰前,你假借送外门服饰之名在我院外徘徊不去,半个时辰后,你却出现在了我朋友面前,故意小事化大,将我朋友置于这般境地。随后派人去我院中,告知我朋友在此被你困住。若不是这位仁兄仗义出手,只怕我前来之时,我朋友定会比现在还要受你欺侮。但对于你这种贪得无厌之辈来说,这位仁兄的出现又让你打起了外门大比奖励的主意,企图一石二鸟,甚至可能还会激我,带出我那一份,一箭三雕。唐日明,你难道还要死不承认?”
虞姬每说一件,唐日明的脸色便尴尬一分,众人心中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