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监禁加人身伤害是刑事犯罪,没有谁敢玩这样的恶作剧,但黄汉无比希望这只是一场恶作剧,只要杨小千现在宣布这只是一场恶作剧,那么黄汉会当场跪下,感谢上天的恩德。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无情,黄汉很快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既不是噩梦也不是恶作剧,而是一起精心策划的复仇。
“别逗了。我知道你这人就是这样,喜欢搞怪。不过你这次玩得也太过了吧,就算高考完了也不能胡来啊,你快给我解开,很痛啊。”黄汉装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努力挣着手腕,额头上的冷汗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啪”
杨小千抬手给黄汉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他的废话。
“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吗?”杨小千笑吟吟地问,咬在齿间的一根香烟上下抖动。
黄汉默不作声,绝望地看着冷酷的杨小千,欲哭无泪。黄汉知道,这次自己恐怕难以幸免,若是某个不相干的匪徒为了求财而绑架自己,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可杨小千绑架自己,绝不会是为了钱,或者说,不只是为了钱。
“说话!”杨小千又甩出一个耳光,给黄汉另一边脸颊也印上通红的五指印。
“于谦的事,真的跟我没关系,真的不是我做的!”黄汉面色如蜡,嘴角拉着一根血丝,粘在上衣衣领上,他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听父亲的劝告,没有让父亲聘请的专用司机接送自己,黄汉只以为那是父亲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总是躲着藏着,敬而远之。现在才知道这做法有多可笑,无异于亲手将自己推进坟墓。
“我知道你跟于谦关系好,但是于谦的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发誓!”
“我承认,是我不好,我有错,是我找人陷害于谦,让他丢了自主招生的名额,可我的本意只是让他吃点苦头,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出意外。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于谦出意外以后,我也很害怕!很害怕!到了晚上都睡不着觉,白天也没心思复习,我的高考都因此失利了,所以我才会酗酒。他的死真的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黄汉用颤抖的嗓音发出无力的辩解,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大意就是于谦遭遇车祸不幸身亡,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可杨小千无动于衷,始终以一副看戏的姿态盯着黄汉,不置一词。
这种态度最让人害怕,饱受折磨的黄汉几乎崩溃,痛哭流涕地哀求道:“你不能杀我!这是犯法的!杨小千,大哥,拜托,你打断我的腿,你砍我的手,我都认,可你别杀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冤枉啊!我真不是害死于谦的凶手!”
“说完你的遗言了?”杨小千掐了烟,从一个黑色双肩旅行包里掏出一根针管,叹道,“因为提前了几天,要用的药还没搞到手,所以只能委屈你了黄班长,我就给你来一剂廉价的空气针吧。只需要在静脉内注射空气,就能引起肺动脉栓塞,导致急性右心衰竭和肺梗死喔。就是不清楚这种死法会不会很痛苦呢?可惜你也没办法告诉我。”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黄汉哭得像个小女孩,尽管他明知必死,也想死的硬气一点,可他就是做不到,哪怕生的希望如此渺茫,他也忍不住哀求。
“唔。”大概是第一次杀人很不适应,杨小千犹豫了两三秒后轻轻放下针管,掏出烟盒。
得再抽一根烟,稳定心神。
打开烟盒,刚好剩下最后一根烟。
天意如此啊,杨小千长出一口气,点着烟后抽了几口后,戴上一次性pvc手套,用皮筋绑住黄汉的手臂,轻轻拍打,好让静脉更加明显,方便注射。
………………
一小时后,许乐再次打通黄文景的电话时,黄文景疲倦抑郁地说道:“五分钟之前我就已经把赎金放到指定地点了,你们拿到钱了吧?现在该把我儿子放了吧?”
“不要着急,黄先生。”许乐想到杨小千说过要拖住黄文景,所以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黄文景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我希望你们能守信用,我是个生意人,我只跟讲信用的人做交易,如果你们拿到钱还不放人,我会立刻报警。如果你们敢害我儿子,我会不惜代价为我儿子报仇。我这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要是断了我的念想,我下辈子就没有其他事好做了,你们想清楚!”
换了普通绑匪,搞不好真会被黄文景这番话吓到,很大可能会想着反正钱都已经到手,何必多生事端,干脆放了人质。
但许乐不是绑匪,所以许乐满不在乎,黄文景还有几天好活都说不准,何必在意?再说,黄文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富商,他那点微末的能量放在觉醒者面前无异于蚂蚁对抗大象。
“该放你儿子的时候,自然会放,安心等我电话。”许乐冷哼一声,挂了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在出发时许乐就与杨小千约好,等黄文景把赎金放置到指定地点以后,许乐就打电话给杨小千进行确认,当然,杨小千留下的号码也是一次性的不记名卡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许乐愣了愣,拨错号码了?
放下手机再次核对后,许乐用不停颤抖的手指再次拨出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听到扬声器里的女声后,许乐差点摔了手机。
关机!
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