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承悦嘴角的血迹还未抹去,他定定地望着小澄子,那些大能们在商议着宫家的存亡,他仿佛听不见,只是看向小澄子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受伤,独独没有怨恨。萧九夜眉头一皱,往小澄子手中塞了个灵果,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他淡淡的看了宫承悦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真是不安好心,这时候盯着小澄子,是想让小澄子心生愧疚,在心道上留下隐患,将来让心魔有机可乘吗?宫承悦见状,低垂着眼睑,也不知是悲是怒。景年道尊久不现身,被当成是心虚了。找不到正主,只得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宫家家主以心魔起誓,宫家全族仅有三人知道控神术,一个是他,一个是景年道尊,另一个是宫承悦。如此一来,若是全部诛杀,那宫家就要多几万冤魂了!许多海外修士不嫌事大,提出彻底覆灭宫家,不留一个活口。也有些大家族的修士有种兔死狐悲之感,说宫家数万人中,未必每一个都是坏人。为了三个人,诛杀数万年,这罪孽太过深重,又扯到小澄子身上。莫无常也陷入两难,此事是小澄子抖出来的,数万条无辜生命,天道清算到小澄子身上该如何是好?争议了许久,无悲尊者的目光落到小澄子身上,“这邪法能在小澄子身上失效,必是初学者第一次使用。以往更是前所未闻,依贫僧看,不必为了这三人,犯下太多杀戮!”有人质疑道:“难道要纵容他们祸害整个名门正道吗?”无悲尊者道:“今日覆灭了宫家,景年道尊却安然无事,真正要被讨伐之人是景年道尊!若他将此邪法散播出去,让天下修士都得到秘法,又将面临什么后果?”众修士沉默,只覆灭宫家不能消除后患。宫家背后还藏着位景年道尊,就怕他狗急跳墙。大家族的修士们想想也是,难保自己没有利欲熏心的时候,若像宫家这么倒霉被人抓到把柄,就是倾天之祸,稍有不慎,便会连续数万族人,也想为自己的家族留条后路。可辰道尊道:“依尊者之见,该如何处置?”无悲尊者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让牵连到此事之人与金丹或上修为之人饮下醉生梦死,再投入佛门!”小澄子刚吃完一个灵果,她扒下萧九夜的手掌,“师兄,什么是醉生梦死?”萧九夜道:“醉生梦死是一种酒,饮下之后会忘记前尘往事。更重要的一点是能洗涤神魂,过往的种种就连搜魂术都找不到一丝痕迹。让人如同一张白纸,真正的重新开始!”小澄子立刻想到南州域的天机宗,搜魂术不行,那搜神术呢?修元道尊立刻不干了,“你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想借机壮大你灵音寺吗?”无悲尊者全然不在意他的质疑。“那施主说说,该如何处置宫氏一族?”修元道尊一愣,他肯定是希望放过宫家,可是这句话绝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这句话,无极门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下一个被讨伐的对象。修元道尊立刻转移了话题,“这样诺大一个家族,只剩下筑基炼气,让他们怎么办?”流月仙子道:“依本仙子看,此举可行!宫家作恶多端,占有的资源由各大门派家族平分,留给这些小炼气小筑基,他们也守不住!各家各派都助他们一把,省得给他们招来祸害!”宫家家主当即喷出一口老血,这么无耻的瓜分宫家,还大言不惭是为他们着想?可辰道尊亦点头表示赞同,若有朝一日乔家犯了事,他也希望能保下无辜的族人。小澄子左看看右看看,她突然出声道:“南州域也有人会这门邪法!”午阳道尊目光一凝,“你确定?”小澄子点点头,“南州域的青竹真君有个弟子,名为无忧仙子!我在天元仙府见过她,她带着一位程家嫡系子弟名叫程光初,他像小跟班一样对无忧仙子言听计从,能为她弃家族于不顾!我之前一直不懂这是为什么,直接近日才联想到一起。前辈可派人找到程光初看看他的元神!”倚剑宗派来的修士是墨华真君,恰好他带上了徒弟楚歌。楚歌道:“晚辈亦能作证,程光初与无忧仙子之前确实有些不妥!”事情刻不容缓,午阳道尊立刻传音给永寿道尊。不出片刻,便收到永寿道尊的回复。程光初的元神的确有异,已到了将近融合的阶段。还好发现得及时,再晚一点,就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了!午阳道尊眸中闪过一丝厉色,立刻传音给南州域修仙联盟的副主事,让他们通知下去全力捕杀无忧仙子,任何人胆敢相助,杀无赦!至于青竹真君,只能怪他识人不清,一起杀!午阳道尊眸光冷厉,扫过南州域的众修士,“中宁域没有修仙联盟,发生这种事要各家族门派商量。南州域可没那么仁慈,一人犯事,全族、全宗一个不留!”不消片刻,宫家的金丹元婴全部被抓回来了,一个个都被灌下醉生梦死。小澄子的目光移到宫承悦身上,被灌下的醉生梦死的一刻,他还在看着她。之后他如其他人一样,一脸痛苦地抱着脑袋,可他仍是死死地盯着她。称霸天宫城数万年的一流家族,在此刻轰然倒塌,再无机会重现光辉。过了两刻钟,被灌下醉生梦死的修士们不论年纪多大,修为多高,都是一脸懵懂,仿佛初生。流月仙子眼中的笑意深了几许,“从今往后,中宁域只有七大一流门派,与三大一流家族!”之前便是利益分割,早在灌下醉生梦死前便让宫家家主在家白玉简上记录下宫家的财产,包括一些矿脉,这些东西都分成十份,各家拿一份,包括今后的秘境名额。至于那些二流、三流门派家族,都不寒而栗,一流家族都能在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