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丘之后,王征眼望着面前的场景,眉头紧紧蹙起。
此时,王征站立的地方是一条黄土构成的沟壑,这在西戎之地本无甚奇特,而怪就怪在这沟壑之中赫然有着数不清的脚印和马蹄印,分布极为密集,显然便是一支大军行路留下的。
看着地面上的这些印记,王征皱眉观察了一会儿,扭头对身边的徐明衷问道:“这支军队大概有多少人?”
“大致三四千人。”徐明衷回道。
“三四千人?”一旁的刘石喃道一声,猜测道:“这会不会是曲部大军留下的,曲部之下除去我们营部,人数正是三千左右。”
“不会。”徐明衷道:“此处距离戎狄驻兵之处足有二十里的距离,曲部大军不可能从此处经过。”
“荣大人的战略不是从侧翼突袭吗,曲部绕些远道,寻些僻静的行军路线,该也是正常吧。”刘石继续猜测道。
“不会的,西戎地形丘壑众多,僻静的行军路线有很多,没有必要绕这么远的路,而且这里的马蹄印十分密集,马匹数量至少有数千匹,曲部之中的骑兵一共便只有三百余骑,不可能留下这么多的马蹄印。”徐明衷解释道。
刘石闻言四相环顾一眼,心中也是当即了然,确实如徐明衷说的那般,这里的马蹄印太密集了,怎么也不像是三百多匹马能够留下的印记。
“这么多的战马,是戎狄军队无疑了。”王征喃道一声,稍顿了顿,扭头再次向徐明衷问道:“此处距离那戎狄驻兵点有多远?”
“具体不详,但估量之下,少说也有三十里了。”
“三十里?那也不可能是驻兵点的戎狄军队了。”王征自语一声,蹙着眉头,蹲下身子,又细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喃口语道:“从脚印看来,这伙戎狄军队的行军方向是向南的。”
“向南!那岂不正是曲部大军的方向!”刘石面色大惊。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支戎狄军队的目标应该就是曲部大军了。”王征眉头紧蹙道。
“这……这戎狄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人?”刘石惊异道。
王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然后扭头看向了徐明衷,问道:“附近之处,可还有戎狄人的驻兵点?”
“太近的没有了,不过在北面大约五十里的地方,也有一处戎狄人的驻军点,人数也有三千之众,从方位上来判断,这些印记的确很像是那一处戎狄驻军留下的,不过……”
“不过什么?”王征面色一厉。
“那处戎狄驻兵点……已经是属于呼延韩部了。”徐明衷解释出声。
“呼延韩部,怎么会?”刘石闻言一惊:“不是有传言说呼延邪和呼延韩的关系并不太好嘛,两者之间也是经常发生一些冲突,这呼延韩怎么会要援助呼延邪?”
“算不上援助,只是帮了一个忙而已。”王征面无表情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三千军队只是呼延韩部的九牛一毛,算补上援助,顶多是礼节性的出兵帮个忙,军队数量不多,对西戎之战总体战局的影响不会太大,只是……”
“伙长,怎样?”刘石焦急的询问道。
“曲部大军可能有危险了。”王征轻轻语道出声,脸色有些沉了下去。
此言一出,徐明衷和刘石也是具皆面露凝重之色。
……
黄沙之间,一支由三千人组成的戎狄大军正在急速的行进,行进的大军一侧有着几人立马伫立。
几人之中,有着一个身穿羊皮华服、下巴处还留着一小撮胡子的青年男子立在中央,俨然是身份高贵之人,他的身边有着几位随从,而对面,则有着一个身形狼藉的壮汉。
此时,壮汉正在冲着小胡子男子拱手汇报着什么。
“败了?埋伏之计被良军识破了?”小胡子皱眉道。
“不是,大人,我们谨遵大人的指使,在哨营内使用了疑兵之计,并且在丘壑之处进行了埋伏,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我们也成功的将良军诱入了陷阱……”
“中计了?那怎么会败,是良军的兵力人数有出入?”
壮汉面露难色:“不是,良军的确是一营的兵力,八百人,只是……良军战力太强,其将领太过凶猛,所以……”
“混蛋!”小胡子怒声暴起,手中扬起马鞭就朝着那壮汉的脸上狠狠的抽了过去,当即将壮汉的嘴角抽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区区八百良军,都已经掉入陷阱了,你们竟然还能败,养你们干什么,简直是一群废物!”小胡子心中气不过,立在马上一脚将那壮汉踹落马下,然后自己也下马,扬起马鞭对着壮汉再次狠狠抽打了起来。
而小胡子丝毫不留手,抽打之下狠厉无比,仅仅几下,便已将这壮汉全身抽打的血肉模糊。
壮汉也不敢躲避,颤巍巍的跪伏在地,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摸样。
小胡子一连抽打了几十下,直到那壮汉打了个半死,同时自己也打累了方才停手。
“给我滚蛋。”小胡子,怒斥一声,又狠狠的踹了那跪在地上的壮汉一脚。
那壮汉闻言,忙不迭地起身,忍着身体的剧痛,颤巍巍的离去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小胡子立在原地,气的满脸涨红。
呼延常现在心里着实气愤异常。
呼延常身份是呼延邪部的三王子,同时也是呼延邪六个儿子之中最聪明的一个,生来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父呼延邪对他也是十分看重,呼延常自己也是一个野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