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终于还是找到了,可是红绸却情愿永远没有找到,若是没有找到,恐怕她的心中还不会那么愧疚。
因为找到的阿光衣衫不整地死在了一个茅草屋里,她的身下还残留着血的痕迹。
她竟是活活被人**而死的,她还那么小,竟然有人下此毒手,实在是令人发指!
在阿光的尸体旁边,红绸发现了张老爷的玉坠,红绸这才猛然想起,那天争吵的时候,她只顾及争吵的两位公子了,而没有注意到一旁色眯眯打量着阿光的张老爷。
红绸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雨天,她亲自抱着阿光的尸体淋着雨水走进了衙门。衙门的人是认识她的,这也不奇怪,能在扬州将生意做大做成她这样的,与衙门的关系自然是不错的。
那些个衙役见到她这个情景连忙把她迎了进去,告诉了官老爷。官老爷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虽说是彻查,可是张老爷也是达官贵人,他能这么做自然是觉得官府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丫头而找他的麻烦,只是他没有想到,红绸会对此事看的这么重。
这下最为难的可是官老爷,两边都不能得罪,但是这案子总得判吧,最后还是抵不住红绸在扬州的影响力,将张老爷判了罪。
恶人虽然获罪,可是阿光死时的惨状依旧刻在了红绸的心里,阿光原本送红绸这个镯子的时候红绸只是小心的收了起来,没有带在身上,可是阿光走后,红绸就一直将这个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对她而言,她是悔恨的,她悔自己没有尽早察觉张老爷的不轨心思,也恨自己没有更加给阿光更好的保护。
尽管这件事的错不在她,可是阿光却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一直树在那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现在面前这个妇人显然已经寻找阿光很久了,从她的精神状态来看她已经受不了更多的打击了,若是自己告诉她真正的阿光已经死了,并且还是被人活活**而死的,那阿光的母亲怎么受得了。
面对这位妇人,红绸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那妇人看红绸不说话便继续拉着她说道:“襄儿,我知道你怨恨娘小时候把你丢了,可是你不能不认娘啊,这个镯子错不了的,还是我亲自给你带的,你别嫌这镯子不好,我当年就是怕你在外面显露富贵,招来祸事,这才给你选了这个一个普通的玩意儿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怨恨娘啊。”
这妇人身边还有一个嬷嬷,那嬷嬷也老泪纵横地看着红绸说道:“小姐,你可千万要和夫人回去啊,夫人可是找你十年了!那可是十年啊!为了你,夫人经常不吃不喝,老爷也为此操碎了心啊。”
“尚嬷嬷别说了,也是我对不起襄儿。”那妇人哽咽道。
十年。红绸记得阿光死的时候也差不多只有十四岁吧。而自己如今也是二八年华了,一眼看上去比阿光应该稍显成熟。
可是这位妇人就像认定了一样抓着她不放手,而那位尚嬷嬷却仿佛察觉了什么微微行礼说道:“小姐,可否容老奴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红绸点点头,她也正有话要对这位嬷嬷说。
二人站在离那位夫人远一些的位子,这才放心的开口说话。
尚嬷嬷先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年龄似乎要比我们夫人的女儿稍微长一些,可是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红绸点点头含泪道:“嬷嬷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你们的小姐,这个手镯是另一位姑娘送给我的。”
尚嬷嬷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你可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这么多年了,她家夫人一直在寻找,直到最近才有消息说见过一个从琉璃阁出来的姑娘带着这个手镯,夫人先是大喜派人进一步确定,同时而来的又是极大的心痛。
那琉璃阁是什么样的地方,虽然在扬州极其有名,可是再有名,它也是青楼啊。若是小姐真的流落在了这样的地方,这偌大的一个严家,怎么能容忍呢,就算是老爷不追究,可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又是事端啊。
然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严夫人寻找女儿的决心,所以她一得到线索马上都来琉璃阁寻找,恰巧碰上今天红绸刚出门,就在外面上演了这么一出。
红绸听着尚嬷嬷的问话,心中一涩:“你们来晚了,你们要找的小姐已经……”
尚嬷嬷骤然感觉自己坠入了冰窟,颤抖着声音问道:“已经怎么了?”
红绸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已经去了。”
尚嬷嬷眼中流出了泪水,她默默地看向了严夫人的方位哽咽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找了她多少年,为什么就不等到我们找到她,她就有福了。明明生来是严家小姐,可是为何一天清福都没有享过啊!”
“严家?你们是严家人?”红绸有些吃惊,虽然看来找女儿的妇人穿的华贵,但是没想到她们会是扬州第一大家族严家的人。
尚嬷嬷点点头:“不错,我们是严家的,我们夫人便是严老爷的妻子。”
说起严家,那也可是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除了严家世代忠良得皇上器重以外,还有件事成为扬州的美谈。
据说严家世代单传,到了严老爷的时候,严家依旧全是严老爷继承,严老爷还被封为严国公。这位严老爷可是个宠妻痴情的人,这辈子就娶了严夫人一人,身边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这在南朝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地。据传言,皇上有一次还想为严老爷赏赐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