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苏之会中暗箭。”扶瑄目光空远,不自觉地又攥紧了拳,他适逢焦虑时便习惯如此,“苏之的武功底子与应变我是了解的。倘若不是极熟悉我军排兵布阵与战术之人,暗箭断然不可能中伤了他。”
“可不是呢。”蓖芷嚷着,“前头那么些的胡蛮……不……胡人在那处厮杀呢,有暗箭射来苏之怎能瞧不见,唯恐着暗箭是自己人从背后射来的,背后已交托于友军了,谁会料得到呢!”
“你这消息来源可准?”
“晋军之中我自是不敢去打听,听闻军中流派众多,有亲孙利的,也有亲世家的,谁知我问来的人是敌是友呢,我是从鲜卑军队中打听来的。”
这“鲜卑”二字于初梦耳中更是敏感,她彼时正踞坐在扶瑄身后,低首敛颜,形如一般主人身后的婢女,听到这二字,心中难免动情,眼瞳颤动中露出微微光芒。
蓖芷亦是想及了这一层,便小心说着:“鲜卑军中好酒,几坛酒下去,兵卒们什么都说了。方才这些事,是从几个战场小卒口中问来的,他们亲眼目睹了。还有一事,更佐证了孙利是诈伤,鲜卑士兵言说,今日叫阵后与孙利对战的将军疏懒练武许久,刀法也差,正愁着今日要去送命呢,未曾想竟是赢了还伤了对方一员大将,回来欢欣得痛赏了手下士兵三车酒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