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牧冒着生命的危险,只为了结心中的一个疑问。
然而现在听着身后人的回答,李华牧露出了苦笑。
看来那个计划果然已经失败了。
“你不是我的复制品,所谓另一个我……从来就不存在。”
“你的回答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根本不会转弯子,明明这个时候只需要应一声‘你好,另一个我’就行了。”
冷清的女声说道:“破坏我的心情,你可是会死的。”
“在我刚才踏上这座岛屿开始,就已经算是一个半死的人了。”李华牧直言道,“我们那一队伍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根本无从抗衡你。”
“哼呵,你为什么不试着说谎?我说不定会知难而退,又或者被你骗过。”
李华牧尽情地放松了身体倚在树干,说道:“你对我了解得太深,加上我本来就不怎么会撒谎,我又何必做那些无谓的事。”
似是带笑,女声的冰冷减少了几分:“要我说,你坚守的那些无聊原则,才是最无谓的。”
“啊,是啊,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那我做最后一个怎么样?”
话落,一只手从树后绕来,直接掐住李华牧的脖子。
紧紧地掐死,不曾松懈。
李华牧脸上通红,神色痛苦地全身挣扎着,双手不停尝试着扒开那白洁的手掌。
但用尽全力,那手掌是纹丝不动。
蹬踩地面的双腿也逐渐低迷,李华牧像是搁浅的鲸鱼一样,在绝境中慢慢花光身体的力气。
甚至李华牧可以在极度的缺氧痛苦中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全身抽筋的感觉。
一分钟的争斗,那洁白的手掌又是突然松开,李华牧的脑袋砸回到树干上。顾不上后脑勺的疼痛,李华牧在拼命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现在你还会坚持那些无聊的原则吗?”
冷声传来,可李华牧搭不上话,脑袋一团浆糊。
半分钟后,女声继续传来:“你刚才要是用上阿尔法能量,说不定可以有一丝脱逃的机会。”
“要是……用了……会死的更……快吧……”李华牧艰难地吐出词语道。
用不用阿尔法能量的意义不大,李华牧清楚自己与身后那人的差距有多大,从他被掐住脖子那一刻开始,自身的生与死可谓是与自己无关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他就是这么……
“愚蠢。”女声不屑道。
一如既往的愚蠢。
“呵……呵……”哈着气,李华牧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要是你,在接到这一份信息后,一定会连忙率队转身离开,而不是这样傻乎乎地一对一面对自己根本不可匹敌的对手。”
“……是啊。”
“真是被你气死了!”身后那人被李华牧这种坦白过头的态度给气得不轻,连音调都变了一分。
李华牧那腰无力地瘫在树干上,昂首仰望着绿荫的树盖,道:“我果然……无法做出……不属于自己的行为,甚至连说谎都……说不好。”
“你果然只是一只废宅。”
“……但我现在正在努力,努力成长着,哪怕一丝一毫。”
稀罕的鸟声从林间传来,阳光穿梭树叶,道道光芒折射出空气中那飘飘不定的小颗粒。
李华牧低首即可看到数米外的小湖中那熠熠生辉的粼粼水纹。
一圈接一圈,不曾断绝。
“是啊……我,很羡慕你。”
失去了那份冷清,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身后那人,语气咽哽。
李华牧道:“有什么好羡慕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贪婪的人。”
回想到那些到达萨诺亚世界后的一幕幕场景,李华牧无言无语良久。
我一直被关怀着呢……谢谢大家……
李华牧目光凝实,侧头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趁我现在还不想动手。”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李华牧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醒’来的?”
“是在和血鬼姬……不,应该是与阿法娜的战斗中醒来的。”女声平淡,“多亏她使用了中枢栖姬留下来的东西,我才能够从你们的骗局中醒来。”
“阿法娜,血鬼姬的本名。”李华牧轻念道。
两个熟烂在心中的名字被身后之人故意分开提起,李华牧也不免一阵思索。
这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李华牧追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死血鬼姬?你们应该是同伴吧。”
女声答道:“为了解开心结而已,你的那些记忆太烦人了。”
“谢谢。”
“我只是补了最后的致命伤而已,而且阿法娜从对彼岸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打算活下去了吧……”
身后的女声突显点点怀念,开始平述起永恒姬记忆中的那些人与事。
而李华牧一直无声的倾听着,这一刻只是他们两人的小世界,无关爱恨情仇,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与一个听故事的人。
“阿法娜跟我一样,都是思维被控制的可怜虫,只是她比我更加可怜,明明只要放开一切,去追求新生就不用走到这一步了。”
“我和阿法娜都无法摆脱过去,但是我们两人选择了不一样的航线,所以我想去亲手帮她结束这一切,同时也为了帮助我自己斩断那份心结。”
至此,李华牧缓缓叹道:“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李华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