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年阿萨姆从波伦王宫逃跑之时,波伦丞相萨格,便是这么对阿萨姆说的!
从那以后,阿萨姆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间!阿萨姆不仅将这句话牢牢记住,还不止一次的对别人说起过!而且越说越顺嘴,越说越觉得理所当然!
比如在波伦城下,他就曾经对自己的岳父老泰山,哈拉帕王珂罗黎说过。今时今日,他对自己的岳父老泰山,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又再次说了一遍!
德穆梨阵亡了?!听阿萨姆如此说,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微微有些失神,旋即厉声大喝道:“德穆梨阵亡了?这是谣言!这绝对不可能!德穆梨何许人也?他是我朝近卫旅统领,是我军第一敢战猛将!今日他被秦军第一猛将司马直砍了一刀,不仅没死,还能带伤上阵!德穆梨如此彪悍的猛将,怎么可能死在那帮贱民之手?!这绝对不可能!”
阿萨姆见海护王如此执拗,急的大喊道:“父王,即便德穆梨将军依然健在!可是我军一败涂地,数十万大军,此时都在亡命奔逃!父王,此时你再不走,只要秦军攻到这里,可就,可就真的要被秦军活捉了啊!”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虽然觉得阿萨姆说的,颇有几分道理!可是他身为笈多王朝之主,让他在秦军追袭之下抱头鼠窜,让他做出这等全无尊严脸面的事情,那么他宁愿死在这里!宁愿死在这木桑山之下!
“活捉本王?秦军这帮贱民,他们是在白日做梦!秦军即便来援,能有多少人马?我军可是有着数十万之众,怎么可能被他们杀得全军溃逃?这绝对不可能!现在溃逃的,只是一些心志不坚的孬种而已!只要德穆梨回来,只要本王振臂一呼,本王定能让大军重拾战心,本王必能将秦军,全部消灭在这木桑山之下!”
说到这里,海护王扭头看着右丞相洪畴:“右丞相,你素来见识不凡,本王今日问你,你说本王说的有没有道理?”
右丞相洪畴,见海护王到了这步田地,还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洪畴心想,难道这漫山遍野的逃兵,海护王你都看不见吗?难道那声声入耳的秦军喊杀之声,海护王你都听不见吗?还是你虽然看见了,虽然听见了,却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
“我王,你说的很有道理,此时沉树谷战事吃紧,而被困的龙象王秦峰,对于秦军而言又意义非凡!盘踞在木桑山的这伙秦军,他们和龙象王秦峰比起来,便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分出太多兵马,前来援救木桑山秦军!所以微臣料定,秦军即便派来援军,兵马也不会超过五万!”
见右丞相洪畴也这么说,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听了浓眉一扬,看来自己想的没有错啊!不料洪畴顿了顿,又接着沉声说道:“可是我王,秦军兵少这件事情,我王与微臣心里明白!可是我朝数十万将士们,他们并不知晓啊!在他们眼中,在这无边的夜幕之中,处处都是秦军!在他们看来,秦军何止五万,简直不下于十万百万!”
“现在我王你说秦军最多五万,他们只会觉得,我王是在诓骗他们!现在我王你让他们继续作战,他们只会觉得,我王是在叫他们前去送死!我王请想一想,他们怎么可能会服从我王的军令呢?”
“我王,自古兵败如山倒,此时我军将士,战心战意皆无,别说让他们前去攻杀秦军,就是让他们护卫我王安全,只怕都是做不到的!我王,我军败局已定,已经回天无力了!”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万万没想到,自己极为倚重的右丞相洪畴,竟然也会这么说!海护王正欲出言反驳,只见右丞相洪畴接着说道:“不过我王不必过于忧虑!微臣早就说过,木桑山战局胜败,与大局无碍!”
“我王,秦军兵马不多,我军后撤之后,他们必然不敢大举追袭!只要我军退到安全之地,我王再收拢各方败兵,到那时太子殿下和德拉.笈多将军,他们也会带着麾下的数十万大军,赶到这里与我王汇合!”
“到那时,我王帐下仍有大军百万,和秦军仍有一战之力啊!微臣建议我王,还是采纳驸马的建议,从木桑山退去吧!我王万金之躯,千万不要轻于一掷,而至功败垂成,一败涂地啊!”
右丞相洪畴说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不仅将秦军与笈多王朝,敌我双方之势,以及后续战局发展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在措辞之时,右丞相洪畴已经谨慎再三,免得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对之处,冒犯了此时怒不可遏的海护王!
比如驸马阿萨姆劝谏海护王逃走,而在右丞相洪畴嘴里,就变成了退至安全之地!洪畴如此说话,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听了,自然觉得没有那么刺耳了!
可是右丞相洪畴这话里话外之意,还是要自己赶紧逃命,只是换了个温和的说法而已!洪畴的这番细腻心思,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又怎么会体察不到呢?
海护王一想到自己大举东征以来,连战连败,几次三番的大败而逃,难道现在也要重蹈覆辙,继续往东逃命吗?海护王身为笈多王朝之主,自有其不可冒犯的威严与底线。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心里默默想着,事可一二,但绝不过三,让他继续抱头鼠窜,这种事情,自己宁死也不愿为了!
驸马阿萨姆,见右丞相洪畴说了这么一大通,海护王依然不为所动。阿萨姆着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禁大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