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
总卫队长艾德里安勋爵的声音响起,他拨开人群,时不时拍拍过分紧张的部下,让他们一个个放松下来。
“没关系,放松,放松,结束了。”
艾德里安的声音仿佛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他所到之处,剑锋纷纷下垂。
“殿下,一刻钟才刚过呢!”
队长轻松写意地向泰尔斯迎来,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望向门缝里的巴拉德室:“我刚准备进去上甜点……”
“不必了,艾德里安勋爵,用餐时间结束了。”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毫不顾忌地搭住艾德里安的肩膀,侧身向前,在周围人僵硬的姿势中向前挤去,挤进王室卫队的封锁阵型里。
艾德里安看清了门缝里的情况,他皱眉回头:
“那你们……”
“别担心,”泰尔斯无所谓地摆摆手:
“为防你们好奇……”
面对警惕难消,满面狐疑的卫士们,他深吸一口气,双掌扩在嘴边,对着天花板大吼道:
“国,王,还,没,死!”
泰尔斯用上了狱河之罪,这下声若洪雷,整个走廊前后上下一清二楚。
灯火疾闪,人潮大哗。
泰尔斯拍拍眼前两个一脸惊诧的王室卫士,疲惫地推开他们,不忘加一句让周围人再度变色的话:
“暂时没死。”
艾德里安眉头紧皱,他望了一眼泰尔斯的背影,还是回过头,示意部下打开石门,进入巴拉德室请示国王:
“陛下……”
另一边,泰尔斯挤过一个个或惊讶或紧张的人,也不管他是仆役医生,卫兵卫士,自己毫无顾忌地放声道:
“如果你们在等国王下达抓我或放我的命令,别想了!”
“他不敢抓我,因为我捏着他的把柄!”
人群的惊疑和骚动越来越大。
“他也不能放我,因为他好歹是国王。”
泰尔斯挤过第三排卫士,欣慰地看到他们开始有意识地向两边让路:
“所以麻烦各位行行好,体谅一下国王的难处!”
“就当……没看见我?”
卫士们难以置信,或交换眼神,或求助上司,但是总卫队长都还在巴拉德室,他们的努力自然无果。
“借光,借光!”
泰尔斯在无数人惊奇又忌惮的目光中步步向前,一边拨云见日,一边无精打采:
“活动结束了,赶地铁回家咯,明天还得上学上班……”
但他正感慨着为啥这一帮满是汗臭味的大汉就不懂让路的时候,艾德里安从巴拉德室走出,庄重下令:
“王室卫队,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向你们的直属上司报到,各自归建,留夜加班!”
卫士们纷纷一愣,又是一阵躁动。
艾德里安远远地望了泰尔斯一眼,神色复杂地道:
“我们还有……文书工作。”
泰尔斯满意地看见,把走廊塞得满满当当的卫队终于散开了,许多人临行前都忍不住向泰尔斯望来,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饱含惊异、忌惮和怀疑。
“殿下,很高兴您平平安安。”
泰尔斯停下脚步,看向前方的几位华服贵族。
“库伦大人,首相,”王子长叹一口气,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笑容可掬的老公爵,以及在他周围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御前群臣:
“还有你们,梭铎顾问,裘可总管,康尼子爵……”
“你们一直守在这儿?”
“当然不是!”
库伦首相看上去兴高采烈,他开心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皮:
“我吃完饭才来的!”
(“我倒是想溜来着,但这群……不给走啊……”——懊恼喃喃的裘可)
“毕竟……”
首相眼珠一转,向巴拉德室示意:
“会议还没开完嘛。”
泰尔斯点点头,目光掠过首相,投向他身后的其他御前大臣们。
他注意到,基尔伯特不在其中。
“那么,现在开完了。”少年淡定地道。
但一直看着他的梭铎顾问却有种错觉:
王子说出这句话,颇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殿下,”犹豫再三,一直注意着巴拉德室的商贸大臣康尼还是开口了:“您和陛下他……”
“没啥,觉得无聊了,找他吵吵架,”泰尔斯毫不在意,笑容满面:
“仅此而已。”
觉得无聊了找他吵架……
诸位臣属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疑惑。
“关于什么?”
商贸大臣康尼子爵追问道:
“您的婚事?”
泰尔斯轻哼一声。
“是啊,我猜,他不会再逼我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了。”
此言一出,军事顾问梭铎越发疑惑,跟上午比起来,这位刚刚从巴拉德室里走出的少年,让他感到陌生。
除了留下来值守的,周围的王室卫士渐渐散去,不时向这群中枢高官投来目光。
“原来如此,”康尼子爵不依不饶:
“那容我冒昧一问,被您拒绝的人选,是哪家的小姐?”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莫名觉得烦躁。
“管他是谁家的,”但幸好,笑眯眯的库lún_gōng爵及时插入,亲自接过这个让本就疲惫的泰尔斯无比厌烦的话题:
“那您一定不介意,考虑考虑我的几个孙女?”
泰尔斯敷衍一笑,看见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便不打算耗下去:
“陛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