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本以为这些大头兵会带我们到附近的驻军基地,这开头是猜对了,可后半段没猜着,黑鹰一降落,四辆早已等候在机场上的吉普车,一下就冲来了两队全副武装的官兵,一队兵带着萌妹子和老学究上车就走,而另一队押着我上另外两辆车,呼啸着朝另一个方向就跑。
这速度,我都没半点反应,吉普车早已出了基地。
“这是什么节奏?”
透过车窗,看到越来越荒凉的景象,我心里直打鼓,这他娘的不会是押我去枪毙吧?奶奶的,我可是比窦娥还冤,莫名其妙地摊上这事,都没整明白,这就要赶我上黄泉路?
“这位兄弟,我们这是去哪呀?”忍住被颠得要吐的冲动,我摆出一副迷人的笑容,扭头看向旁边紧紧夹住我的大头兵,见他肩上无任何肩章,不禁问道。
那大头兵长着张苦瓜脸,就仿佛打得太多玻尿酸一样,连点变化都没有,跟僵尸脸似的,眼睛也没动下,直直地看着前方。
见那大头兵连点颜色都不舍得甩下,我不甘心,又套近乎起来。
唐僧大概就是我现在这样子吧,那大头兵脸色越来难看,手里的钢枪被他捏得格格作响,幸好枪上的保险没打开,说不定就走火了。而旁边的几个大头兵似乎也受不了,脸色也很难看。
当兵的,火气一般都比较大,忍耐没练到家,撩几句,那牛脾气可就容易上来。
我心底冷笑着,静等着看猴戏。
就在我以为诡计得逞之际,车厢前的帆布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国字脸,那国字脸上写着说不出的诡异笑容:“如果我是你,就乖乖地坐着,别打那些鬼主意,在军里被挂上号,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靠,连我心里想啥,他都知道?
“放心,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严重,上面不过是来了几个人,要问你些事情罢了。”国字脸看了看我,又说了一通后,对着同厢的大头兵道:“放松点,别整得跟执行国家秘密行动似的,他真要发飙起来,你们几个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国字脸说完,放下了帆布帘子。
那些大头兵面面相窥,终于明白我刚才是在打他们的主意,这大半夜的,冷风习习,咋全身都是冷汗呢?
我知道这些大头兵并不尽信国字脸的话,我是懒得再理他们,只要不是乱入最坏的景象就好,否则,说不得为了以后维护世界和平,只好浪迹天涯了,至于后果,当时脑里可没想那么多。
没了小插曲,这一路颠簸,兼之在溶洞里已经很长时间里没合过眼,我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也不能怪我放松了警惕,这并非国字脸说的话起了作用,而是我细想了下,这次行动,可是折损了三个一等兵(张三峰,董大锤和小毛),一个上尉(教官),一个少将(钟少将),还有一个国宝级的教授生死不明,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必惊动到军委,而按上面一贯的作风,肯定不想惊动到下面地方军队和政府,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押我上京,免得更多的人知道,那只能找个足够神秘的地方,好好审我一番,把我脑里知道的事情挖出来。
刚才我不过是神经了点,想通这些以后,自然放心起来,补足美容觉。
当然,我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教官最后说的话,以教官真实的能耐,肯定安排了后手,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可他娘的,我似乎刚寐了一段,连觉都不能算上,就迷迷糊糊被大头兵架着,交给了另一队人马,那对人马强悍了许多,给我套上黑套,带到了一个铁盒子般的小屋子里。
黑套一取下,刺目的灯光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眼睛适应了光线的强度后,我便看见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方方正正的脸不怒而威,而其身上的军装有些泛白,没有任何表明军衔的肩章,跟钟少将身上穿的一样。
看了那人一眼后,算是松了口气,毕竟夏老板的占卜相人术,我还是算懂了点皮毛,瞧这人额庭饱满,浑身正气,搁在古代,必是那种脑子不会转弯的尸谏忠臣,应不是个奸诈之人。
“夏飞扬同志?”中年人问道。
“嗯!”我点点头。
“很好,在问话之前,我代表组织向你道歉,因这件事非同寻常,用这种不太光彩的手段把你请到这里,实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理解……”一上来,中年人没像其他人一样,先吓你个屁股尿流,然后再用点威逼利诱的手段从你身上挖出想要的信息,而是先向我赔个不是,语气十分诚恳,且半点架子都没有。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办法,这个蜜枣我还得吃下去,我就爱这一套。
“那现在可以说说这件事吧?”中年人见我如此配合,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后,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自然不会推脱,把早已在腹里拟了无数次的稿子念了出来。
我说的自然是实情,从头说到尾,可没敢把夏老板将故事的那一套用上去,而是用很平实的语句说出来。当然,我自己心底的疑惑还有巴蜀遗书没透露半点出来,最后那一段偷换成是老学究和教官合力破解了奇门遁甲,而也按教官的要求,把他说成舍己为人的大英雄——为了成全我们逃出来,与玉台大罗盘沉到熔岩海里了。
至于钟少将,我可没半点客气,把他的底裤都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