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件事情以清姬被安倍晴明用阴阳术封印作为结尾。
迟意浓对于这个结果完全没有怎么在意,在知道清姬没有吃过人之后她便反对杀死清姬,但是除此之外,迟意浓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
毕竟就算没有造过什么杀孽,但是清姬也是一个强大的妖怪——还是很危险的那种。自我控制能力她虽然有,但是基本和没有没什么差别。清姬既偏执又极端,一心执着于安珍,或者说是自己的爱情,对于其他外物根本不放在心上,杀人与否于她而言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人的生命和她比起来何其脆弱,只要清姬随意的一个扫尾,对于许多人来说便是躲不开的死亡。
虽然清姬实在是可悲可怜,对于爱情的执着与不幸也让出身七秀坊的迟意浓有几分怜惜轻叹,但这也不是能够宽容的放她走任她继续胡来的理由。迟意浓觉得封印这个决定就很好,清姬可以认真的想想自己做的那些是不是值得,就算是不甘,也无法再出来肆意妄为。
安倍晴明走在迟意浓左侧的方位,轻声问道:“天色已晚,迟姬打算如何?”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事发地点有一段路程了,安倍晴明尽心竭力的下了封印将那为爱痴狂的可悲而可笑的女子封在了那处,安珍拒绝了与他们同行,选择留在原地为清姬念诵经文,希望她能够明白佛经真意得道有成。而安倍晴明与迟意浓则是先行一步,继续前行。
迟意浓手里拎着只剩下一把的鸾歌凤舞,之前被丢尽了清姬口中的那把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却是沾上了不少的诡异黏液,迟意浓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去拿的勇气。正好那时候安倍晴明正需要一个封印清姬的媒介,迟意浓便毫不犹豫的将那把鸾歌凤舞贡献了出来,以至于她现在手边只剩下了一把佩剑。
而这把即便是在大唐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声名的神兵,如今正在被十分大材小用的在劈砍拦路的树枝花叶,迟意浓一边还拉着安倍晴明的手以免两个人在无意之间走散了。闻得安倍晴明发问,迟意浓抬头注意了一下天色,然后十分坦诚的说道:“我对于这些地方并不如何熟悉,安倍少侠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合适的歇息之所?”
“我也不知。”安倍晴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苦笑来,“实话说,在迟姬寻来之前,我便已经偏离了原来的道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走到什么地方了。”
“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乱走可不是好事。”迟意浓神色之间不见波澜,语气也是淡淡的。她偏过脸看着身边的青年,说道:“放心罢,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虽然很感动……但是安倍晴明听在耳中,总有一种其实迟意浓在把他当孩子哄的感觉。
安倍晴明:“我相信迟姬。”
“先等等,我和你说件事情。”迟意浓掩了掩口,如此说道。
并非是第一次听安倍晴明如此称呼自己,但是迟意浓觉得,不能再这么的纵容下去了。
从来就没有被这么称呼过的秀姑娘表示,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奇怪了。
看着身边意态闲适的青年,脑海之中却又忍不住的回忆起之前他不顾自身安危的冲过来的样子。迟意浓敛了眉目,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这么喊我了。”
安倍晴明仿佛是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脸上表现出来的神色便变成了些微的苦恼。他手中的蝙蝠扇轻轻敲打了一下额头,眼波流转之间,那双细长好看的眼睛里全然的都是宛如水波一般荡漾着的,与脸上表情格格不入的明媚笑意。
“那该如何称呼……姑娘呢?”他这么的问着迟意浓,在说到姑娘的时候还特意的停顿了一下,以便自己的口音听上去不至于那么的奇怪,能够更加的标准一些。
毕竟虽然这些天来都在努力的学习唐国语言,但是说了那么多年的日语,两种语言之间的口音又实在是差的有点大。本身的日语痕迹过重,在这个时候这就变成了难以在短时间内改掉的毛病,以至于说出来的汉话总之带着一些奇怪的口音,
“我姓迟,名晚,在师门之中行七,出师之时师尊为我起字意浓。”她看着安倍晴明,声音轻柔,嘴角的线条向上翘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一个非常清浅,同时也非常温柔的笑容来。“你既是我好友,便不必如此客气,唤我一声七娘便是了。”
安倍晴明略有些迟疑的模仿着迟意浓的语调,缓慢的说道:“期……酿?”
“不,是七娘。”迟意浓有些失笑,却更添了几分耐心,“来,跟我念,七娘。”
安倍晴明:“七娘。”
虽然声调还是有些奇怪,但是总算是念对了。
迟意浓给了他一个笑脸,安倍晴明总觉得自己从这个微笑里面看出了一些欣慰的意思。
就像是看到自家孩子长本事了那种……欣慰。
安倍晴明:我宁愿观察的不这么仔细。
虽然牵手很开心能够换一个更加亲密的称呼也很开心,但是如果原因是被当作小辈照顾,安倍晴明觉得……好吧,就算是这样,能够离心上人更进一步也是好的。
他这样想着,保持着脸上温和得体的笑,开口说道:“既然都让我换了称呼,那七娘你也不要再喊我安倍少侠了吧。”
理由很正当。
迟意浓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很自然的接了下去:“那我该如何唤你?”
“七娘喊我名字便是了。”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