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他坐在地上不敢动弹,烟雾里打斗的声音渐消,穿着暗红色制服的魔鬼从烟雾里走出来,霍夫曼畏惧地看着他,缩到了墙角。
“我给你两个选择。”夜魔侠声音低沉而沙哑,“指证菲斯克,或者我把你留给菲斯克的杀手们。”
“没有用的,我走不到警局就会被人杀掉,这是菲斯克的天下,你以为只有地狱厨房在菲斯克的手掌心吗,整个纽约州都是!警察、法官、律师、据我所知还有一位议员,都是菲斯克的人。”
一直保持通话连线的后方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众人脸上都出现了愤怒的表情,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的证词录下来了吗?”露西问其中一个斯塔克保镖。
保镖回答:“是的,都在掌控范围内。”
露西听见夜魔侠继续和霍夫曼交谈的声音:“去找托马斯·格雷森警监,你的案子会被移交给fbi。我会看着你走进警局,如果你想要逃跑,或者想求助,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夜魔侠给了霍夫曼一拳,满脸开花。
“哦——”
后方整个房间的人就像看拳击比赛一样全都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看着霍夫曼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露西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露西看了一眼乌里克,老记者似乎已经快哭出来了,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和凯伦的死让他每天都觉得自己要崩溃掉了,露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他人离开:“乌里克,找莱恩小姐去预定明天的头版吧。”
她把乌里克留在了房间里,在老记者嚎啕大哭之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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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克在画廊外下车,他的手下人失败了,霍夫曼已经去了警局,案子移交给了fbi,或许他的势力大到一定程度,但是还没有够的那么远。
再一次,他反省自己的错误,他不应该洗白自己,去竞选什么市长,他在自己的黑暗帝国里游刃有余,而转到了明面上,却是举步维艰。
但身处黑暗的人总是心底渴望着一点光明,尽管他知道那很难,但是就像是瘾君子去渴求毒|||品一样,他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
韦斯特打来电话:“您的母亲很安全,她已经安全转移,不会有人伤害到她。我们没有找到杀手,奥斯里大概只是想恐吓你。”
菲斯克放下心来,他站在街边隔着玻璃往里看。画廊里,他的女朋友凡妮莎正在为客人们介绍画作,暖黄色的灯光下她显得那么美丽,像一只蝴蝶,轻轻地落在了菲斯克的心头,不声不响,却让人产生一阵悸动。
菲斯克已经准备好了钻戒,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想对凡妮莎说:“我不够好,但是你能让我更好。如果你爱我,和我一起走,我们会回来,那时,这座城市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凡妮莎看到了菲斯克,那令人恐惧的大个子在玻璃窗外等待着她,她带上了帽子裹上大衣出门,向男朋友跑去。
菲斯克露出了微笑。
一蓬血花从凡妮莎的帽子上冒了起来,飞溅到菲斯克的脸上。
菲斯克愣在了原地。
凡妮莎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缓缓向菲斯克倒去。
菲斯克难以置信地接住了女朋友的身体,他杀了无数人的双手抚摸着凡妮莎的脸蛋,热度从凡妮莎的身上褪去,菲斯克大吼着什么,他自己听不见也听不清,他抱着女朋友的身体,跪在了画廊外。
一点凉意落在了鼻尖上,他看着天空,白色的雪花慢慢的落下,覆在了凡妮莎曾经充满了活力的身体上,圣洁而美好。
纽约终于下雪了,将一切罪恶掩盖在了银装素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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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米之外的金发刺客跨坐在窗口,手里稳稳端着一把狙\\\击\\\枪,他不慌不忙的将狙\\击\\\枪各个零件拧下来,装在背包里,按下耳机,用平淡无波的声音通知另一头的人:“任务完成。”
“回来。”对方吩咐。
金发刺客听命,长腿一迈,回到屋里,将耳机折断,扔进了垃圾桶,离开了大楼,跨上一辆哈雷摩托,在风雪中飞驰而去。
高夫人按着拐杖,看着那个在暗处俯瞰着整个纽约城的男人,男人既不老也不年轻,年轻的是他的面容,老的是他的眼睛,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甚至更年轻,而高夫人敏锐的感觉却让她仿佛看到了弥漫在这个男人身上的血雾,粘|||稠的附着在男人的周围,那是亲手操纵过一场又一场的屠杀后才沉淀下来的东西。
男人对她说:“菲斯克不应该喜欢那个女人的,她让他变的柔软,犹豫不决,喜怒不定,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人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高夫人点点头:“满大人曾经让我秘密监视菲斯克,决不能让他走上歪路,看来他还是让我们失望了。”
男人将刚刚与杀手对话的橡胶耳机揉成一团,扔进了伏特加里,走进了黑暗中。
“监狱会让菲斯克变成我们想让他变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