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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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句齐整名字还未出口,严阁嘴唇上就先竖过来了一根满带着身体热度的欣长手指。
梁梓谦食指竖在严阁嘴上,施力施得不轻不重却微微较着些劲,正好是能让严阁张不开嘴也无法言语的力道。
严阁空睁着一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子,眼角带了点红,双瞳里仿似含着一汪清水似的随时都能流动下来。他此刻说不了话,心里却跟明镜没差,在各方面实力都极其悬殊的对手面前倘若他贸然出手,那必定是以卵击石了,凭梁梓谦的力气和路数,他现在哪怕是有刀在手上也不一定能落个安然而退的结果,况且眼下别说是刀,桌子上连把汤勺也没有……
梁梓谦见他几次试图偷偷的张开嘴却发现怎样也遂不了愿,淡红色薄薄的两片软唇只在自己手指内侧温热牵缠地蹭了几下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随即他略微眯起眼睛,深深地扫量着严阁,但见他一个满肚子主意生平聪明绝顶的人物此时此刻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儿,乖乖坐在椅子上楚楚可怜扮成个任人宰割无计可施的模样。严阁的鼻息一点点在缓慢升温,一点点在梁梓谦眼皮底下循序渐进变得一下更急于一下,那一股燥热又无章法的纤弱气流一簇簇喷薄在梁梓谦的指头上,犹如干柴草垛里突然见了火星一般,须臾间就把他身|下那一丛汹涌可怖的欲|火轰的一声全烧上了头。
梁梓谦略微拧着眉,眼中不含任何感qíng_sè彩只是模糊不清的泛起一阵很是凌厉又尤其带着一些寒凉且冰冷意味的目光,双眼紧紧地盯住严阁,随后屏气沉声问道。
“为什么跑。”
随着紧贴的手指忽而离了嘴唇,严阁隐忍着几乎噤声般很轻很轻地咳了一声,双唇上下微微松动。
梁梓谦附身而下,双手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气场极具威慑力似乎并不打算给严阁喘息或者是争取时间琢磨后路的机会。
“不愿意聊这个,那我换一个问题。”梁梓谦冷冷地俯视着严阁,片晌靠近了几寸,慢慢问他。“如果今儿我没来找你,也没拿苏裳希当引子把你逼出来,你是不是还准备躲我一辈子,以后再也不跟我见面了?”
严阁闻言先是一顿,继而偏开了脸想要躲开梁梓谦的制控。
可梁梓谦此时却突然一伸手,强硬地扳住严阁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看自己。
“我现在给你机会让你说实话,然后再考虑你的实话会不会让我满意。”梁梓谦的语气实在不能用一个‘重’来形容,可这种不重之中却又带着充满了怨愤和不理解的切齿感,咬得字音如刀如锯,寸寸割磨人心。
严阁想咳又不敢大声咳,强压着直到胸肺窜疼,胸膛要迸裂似的前后起伏升沉浅喘而不能止。
梁梓谦不肯放开他,很是无情地扼住他下颚,随后是整个手掌忽地一下攥住了严阁咽喉部位,手劲一点一点的施加竟然是在迂缓着逐渐收力……!
严阁双手抓着梁梓谦的腕子,眼神从无助到迷茫,之后便随着梁梓谦这突发奇想想要掐死他的念头而变得惊愕不已,旋即又再次防备起来。
“我……”严阁被掐得答不上话来,一张脸涨得煞青。
梁梓谦这才止住了气,手掌断然向后一撤,饶过了严阁这条小命。
“说,”梁梓谦命令道。“我要听你的答案。”
严阁捂着脖子含胸猛咳了几口,下一秒突而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梁梓谦。
“是!你他妈要不找到这里不拿苏裳希威胁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我也根本不想见你!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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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梓谦愣了。
他愣不是因为惊讶过度,也不是因为不敢相信且心灵又受到了几百点伤害这样的原因,而是因为羞愤,非常羞愤,真切是满腔的热情贴了人家的冷脸,人却连看都不带看一眼,视之如垃圾一样。
这种近乎耻辱又介于背叛与拒绝之间的态度让梁梓谦丝毫无法忍受,逼得他在一瞬间就冒出了数不胜数的想法强迫严阁就范,强迫严阁按照他的想法顺从于他诚服于他,可这些法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恶毒……
他用刚才掐过严阁脖子的那只手使力抓住严阁的上臂,把他整个从椅子上强行拽了起来,而后不顾严阁如何挣扎,一路连拖带拉强制地把他带进卧房。一脚踹关了门,猛地将严阁拖到床边按倒在床上,用膝盖压着他不让他动,高高束缚起他双手,接着鬼使神差般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副手|铐,干脆利索咔地一声,把严阁拷在了镂空漆木的大床头上。
现在才真有点怕了……
他知道他打不过梁梓谦,所以刚才一直哑忍观变不做动手的打算,可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想到梁梓谦这孙子在酒店的屋子里居然还敢藏手|铐这种东西!
严阁手被拷在床头,镂空的木柱虽然是上下贯通,但他可以活动的空间实在是非常有限,整个身体平仰在床上连蜷缩双腿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没有支撑点承重的姿势下都很难做到。
严阁无处可躲也根本躲不开,只能仰头无助地看着梁梓谦,目光惊恐中满是孤立无援。
“梁梓谦你别发疯,你把我放开……”
梁梓谦不说话,单膝落在床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开始一件件给严阁脱衣服。
“你就是欠,”刺啦一声,梁梓谦拽烂了严阁的领口,随即慢条斯理地说。“欠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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