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越是这样说,婉兮倒越是忐忑。她用力剥着手镯:“九爷,当真不行!”
傅恒便从腰带上举起她送的荷包来,“可你这荷包何尝不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你用了同样独一无二的荷包与我交换独一无二的玉镯,又有何不可?”
“咳……就我那还独一无二?”婉兮真是无地自容了,上前盖住那荷包面儿:“我这怎么敢跟公夫人的遗物相提并论?”
傅恒便笑了,垂眸专注凝视着她:“只要是你绣的,就是独一无二。”
婉兮心下乱成一团,“你,你是说这荷包上绣熊瞎子的,独一无二吧?可这不是我头一回绣,上回测试时都绣过了!撄”
傅恒大笑,举着荷包仔细打量:“谁说的?你上次绣的真是个瞎子,可你绣给我的,分明是个双眼皮儿的!”
婉兮直接蹲地下,抱着膝盖咳疯了偿。
其实是她没绣好,绣到眼睛的时候用双了线。
傅恒愉快大笑:“陪着皇上行猎,熊瞎子我不陌生,不过这样双眼皮儿的却定是独一无二。”
两人正笑着,外面忽然听见挽春的声音:
“九爷……主子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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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忙收了笑,又躬身将婉兮扶起来,定定看她一眼,这才转头去了。
进了皇后寝宫,傅恒忙请安:“姐姐回来了?”
皇后无法忽略幼弟面上还未尽的红光,以及双眸中熠熠的闪亮。她淡淡垂下眸去:“既知我不在宫里,你怎还莽撞进宫来?皇上特恩准你内宫行走,只是准你看望我罢了。或许你觉着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这宫里多少双眼睛,若是被人撞见你明明看见我轿子走远了,却还要进宫来……这又将是多大的祸事!”
傅恒一凛,面上的红光便全都褪去。他急忙跪倒:“姐姐提点的是,弟弟鲁莽了。”
皇后轻叹了口气:“皇上再器重你,你也终究只是外戚。这内宫就连宗室满了十岁的男子都不准进,你可要明白你身上担了多大的干系。”
傅恒无言以对,默默垂首。
皇后这才轻叹口气:“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况且你是在我宫门外,想来倒没人敢乱嚼舌头。起来吧。”
傅恒起身,垂手躬身站在一旁。
皇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倒有件喜事:皇上已经给了你内务府的差事。这便是皇上终究要委你重任的预兆,你必得谨慎细心,千万将内务府的差事办好。”
傅恒也是一喜:“奴才谢主子、主子娘娘的恩。”
这一立一跪,皇后便不由得瞄着了他腰带上垂下的荷包。皇后便不由得眯起眼:“你腰上挂的那个……是什么呀?我倒看着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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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便含笑,将荷包解下来递给皇后:“弟弟缺了个荷包,那日便央着九儿给做了一个。”
皇后接过来一看那熊瞎子的图案,面上便是一变。
“好端端的,你怎么偏偏就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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