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却不满的拧起眉,哼了声道:“不合适大不了放着不穿,总短不了你的银子。”
掌柜的笑笑没再说话,听见有客来访,定睛一看,好一个俊俏郎君,那般标致的样貌生平未见,让外面大姑娘瞧见,可不得花果满怀趋之若鹜了?
“沈公子!”那富贵少女见掌柜的不再理人,才想发火,不料抬眼看见朝思暮想的沈昙,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当即跨过最后几个台阶,满脸思慕的说:“没想到咱们如此有缘,在这小店中遇见了。”
沈昙大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颔首说了句:“许姑娘。”
“之前不是同你讲了,喊我如之便可。”许如之痴迷道。
这许如之正是许府女主人的侄女,许家三老爷的小女儿,寻着春日从扬州跑来泸州游玩,因顾同林借用许园的机缘,对沈昙一见钟情。
当然,以沈昙魅力,有姑娘倾慕是理所应当的事,只顾青竹从未见过如此奔放的女子,是以瞠目结舌的定在那儿没了反应。
沈昙没理她的话,反转身对顾青竹低声解释道:“许府主人的侄女。”
顾青竹缓缓点头表示知了,两人简单的动作,在许如之眼里可就刺眼的很,沈公子说话明显更亲近她,声音还温柔许多。
许如之一眼就视她为情敌,在泸州,年轻人互表心迹追逐爱意并没什么,更有甚者为泄心中不满,当众比试的都有,可不像京师那边贵女矫情做作。
“这位姑娘是得了什么病症有碍观瞻吗?”许如之开口就呛人,眼神若能当刀子使,顾青竹怕早被她剌上十几遍了。
顾青竹以为这趟出门,颇长见识,起码...素来没被人指着鼻子说过有碍观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犯自己心上人就等同招惹自己,沈昙也懒得再应付给她好脸色,没等顾青竹开口,先嗤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在下倒建议许姑娘买顶帷帽给自己戴了。”
许如之每次被他半搭不理的,反而深感沈昙仿佛是朵高岭之花,普通女子连句话都攀不着,结果眼下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姑娘,先前设想的成了一团泡影不说,还言语犀利的护着人家骂自己丑,捂着胸口半天没喘过来气。
兴许是沈昙讥讽能力出众,一语定乾坤,许如之自觉丢人丢大发,涨红着脸跑了,身后大包小包拎东西的丫鬟喊都喊不急,惊慌失措的追出门去。
眼前一出戏上的快去的也快,顾青竹懵着脑袋,沈昙已从容坐下喝起掌柜泡的香茗,一手捏着茶盖,慢慢拨着零碎飘在上面的茶叶。
掌柜的看好茶,便如沈昙要求的去找合适的裙子,顾青竹见他面色不好看,想了想,劝道:“许姑娘话是不当了点,不过算得童言娇憨,沈大哥别与她计较。”
沈昙怎么会有空闲计较许如之,明明是心内不快牵连到旁人头上。
“不会。”沈昙放下茶盏朝她一笑:“青竹多虑了。”
顾青竹忽略他几日,这会儿总算品出点不对来,猜又猜不到,于是试探的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沈昙听完翘起腿,抬眼紧紧盯了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不错,你总算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