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陶淑媛是神经病,她把明月怎么了,她不用负法律责任。但黎叙是正常人,真要弄出人命,黎叙却不能置身事外。
明征抱起晕倒的明月,让明月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起身,对黎叙和明博说,“我先下楼。”
门开了,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明征冷眼扫过去,前面就散开了一条道,于是他抱着明月疾步下了楼。
明月贴着他,明征感觉到这孩子一身冰凉。
三月份这样的天气,夜里该是多冷!
明征把她拢紧了些,脚下步履更为匆忙了。
等到上了车,明征把明月安安稳稳的放在车后排,让她躺着,往她身上盖了毯子,这才去前面,把车里的暖气打开。
没多久,车里就热乎起来。
明征在看明月,看见他皱起来的眉心,暗自叹息。幸好没事,要有点什么差池,爸妈在天上看着呢。
爸妈一定会怪他们当哥哥的,没能保护好自己妹妹。
楼上,黎叙淡淡盯着脚边的陶淑媛。
女人双手捂着胸口,连呼吸都困难,满额头都是血,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有鞋,在黎叙眼中,她就像是个乞丐。
外面行乞的乞丐让人同情,这个女人却不,她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才能对一个孕妇做出这样的事情!
算算时间,明月是几个小时没吃没喝了?
不给她衣服穿,把她绑起来,就那么搁在窗口吹冷风!
黎叙整个人浑身长满刺,在这一刻,他只想狠狠冲上前,一掌捏死她。
明博拉着他。
明博人就站在黎叙身后,别说黎叙,明博也想弄死这个女人。
想想一进来时看见明月那个样子,他是明月的大哥,明月从小在他的呵护底下长大,他对明月的爱和关怀不比黎叙少。
明博也没那么多的理智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看见了破茶几上的那把刀子——
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不能因为一个垃圾,而害了自己。
“走吧。”
明博拍拍黎叙的肩膀。
明博走在前面,开了门,还是忍不住转身,等着黎叙。
黎叙在最后看一眼陶淑媛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她说,“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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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疾驰在深夜的街道,明征开车,明博坐在副驾上,车的后排,是黎叙和明月。
明月可能是累了,可能是困了,晕过去之后就没醒过来。
黎叙把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不时低头看她的脸,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部皮肤。摸到她干裂的唇部,手指抚上去,甚至有血渍。
她得是有多饿多渴呢。
往医院的方向去,路上,明博已经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说小七已经找到了。
没有告诉老太太小七晕倒,怕老太太担心,就说送小七和阿叙回家。
到了医院,明月被安置在vip病房。
医生来看了,说是没有大碍,就是有点虚弱,需要输液。
明月的手上打着点滴,三个男人守在病房里陪着她。
贺澜希到了后半夜睡不着,给明博打电话来,问她小七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晕过去了,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估计是饿坏了。”
明博接完电话就跟黎叙说要回去了,老婆最近要生了,也得多照看着。
明博走后没多久,明月醒过来。
一醒来看见人就说饿,要吃东西。
明征笑了,过去摸摸那孩子的脑袋,让黎叙守在这儿,他出去买吃的。
已经是凌晨了,医院附近的餐厅早就打烊了,明征从医院把车子开出去,到外面去给明月买食物。
病房里,明月想要坐起来,黎叙往床沿一坐,伸手捞起她,让她半躺着靠在自己怀里。
“背后突然有个人拍我,我在转头的一瞬间,就看不见了,一头栽下去。”
明月跟黎叙说了当时的情况。
手上扎着针,脸色非常白,她仰着小脸儿看黎叙。黎叙也在看她,脸上是捉摸不定的情绪。
但明月知道,他这是怒火难平。
黎叙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抠了抠,“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儿的,咱们都别再想这事儿。”
“能不想么?”
“……”
“明月,她今天要是往你肚子上揣上两脚?”
明月低头,想想就不寒而栗,尤其是当她想起之前陶淑媛对她说的那句“别乱动,那儿有刀,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给你肚子切开一道口子”。
感觉到明月眼神呆了一下,黎叙问她,“怎么了?”
“没事。”
黎叙又往他掌心里抠了抠,“我们明天回家吧。”
“医生让多留医院看看。”
“医院想方设法赚钱。”
明月又看他,轻轻拉下身上的病号服,“你看,全身都是绳子勒得,多脏,多难看,回去拿碘伏消个毒,清洗一下。”
黎叙沉默了半晌。
“明天下午吧。”
“好。”
明月再次靠进他的怀里,被他这么搂着,安全感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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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