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姿是什么人,不用客僚讲治官都知道。想想脊背就发凉。现在那几个被田中姿掷屎的的言官都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呢,难道自己要跟他们一样!
治官傻眼,他在都城能当这么多年治官,全因为客僚请得好,这时候连忙虚心求教“那我该如何?”
客僚琢磨完说“事情已然这样,既然田家告她讹钱,大人当作讹钱的审便是。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偏不倚。对得起明镜高悬这四个字。审出来是讹诈就是,不是讹诈就放人,判田家误告。说到哪里都没有大人的过错。”至少得个好名声。
治官一听,也有道理。自己现在审也不审就把人放了,田家那边怎么交待,别人会怎么说自己!
于是叫了一堆人全到堂上来,想着,这便是见证自己刚正的证人了。颤颤巍巍坐到案前,喝问周老夫人哪里人,姓甚名谁。
周老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本来还想着到了这里再没有人敢不对自己客气。自己儿子可是大官!哪一个不巴结她?
这下可好,自己有了帮手了,那叫嚎得碜人,可嚎了一气,人家跟本不理会她。只把那几个问是题翻来覆去地问了几遍,见她跟本不回答问题,还在那里乱叫什么“我要告诉给我儿子知道。”竟然要打她板子。
等人把板子抬出来,周老夫人立刻便不叫了。这么大的板子挨了,她还能活?便是再硬气这时候也不得不服个软。
老老实实问什么答什么。不甘受辱,又无可奈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里咒骂田氏,没有想到这个毒妇这么恶毒。装了这么多年,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她,她一早就巴不得自己快点死。
不知道,她自己怕挨打,治官也怕呀。见她一吓就吓服贴了,默默松了口气,身上的官衣都要汗湿了。周老夫人说得清楚来历,立刻就派人去求证。
一来一回这才证实了周老夫人的身份。
治官往田家人看,田家家将虎声虎气说“我们可不认得。只想着哪有诰命夫人平白咒自己儿子,还跑到大街上打滚的,便把她送官了。”还说“你问了的,她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又不是我冤枉她。”
治官默默想,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啊。周老夫人这是开天辟地头一份。
周家得了消失,立刻就来了人。
这下周老夫人又有了底气。怎么也不肯走,就一屁股在大堂赖着。她活了这么长一辈子,从儿子当了官就再没受过委屈,今天这件事不找回来,绝不能过去!
周老夫人叫得声音都哑了,骂田氏“分明是她故意要害我。你们这些下人不认得我,那个贱妇也不认得自己婆婆吗?你叫她来说,她分明是陷害我!”
这下治官没法了。可这案子审也审的,怎么也要硬着头皮继续。但要把世家小娘子请到官衙哪里能行。再说,这种也有惯例,一向是治官上门询问。
他先去了田家,人家门也没让他进,说田氏不在。他又找到徐家来。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的,没想到还碰到堂堂九王正跟‘当事人’喝茶。
治官刚说完那个真是周老夫人,田氏就笃定“我婆婆并非如此失礼之人。我虽然没有看见她,也敢确认,并非我婆婆。”到反诘“大人不要欺人太甚。”
反正不认就对了,什么?我叫下人叉我婆婆 ?你说笑了。我打的绝对不可能是我婆婆。我如果知道是她,怎么会叉她呢?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怀疑我不善不孝?
楚则居轻声笑道“本王却不曾听说周大人已亡故,早朝的时候我才与他见过,未必是我撞了邪?便是我见了鬼,皇帝与众位大臣总不至于火候这么差,个个都撞邪看到鬼了。再者,诰命之身怎么会如此行事?竟到大街上打滚,便是普通人家的主母也做不出来。大人说笑了。还是找亲近的人辨认得清楚些,查清楚再来。”
治官憋屈。他真的查清楚了呀。双手拉着袖子不停地抹汗,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楚则居也不再理他,跟田氏说起闲话来。
他不走也得走,唯唯诺诺从徐府出来,琢磨这可怎么好啊?
外头等他的客僚拢着袖子琢磨了半天,问“大人这时候,也只能选一边了,是站寒士,还是站世家?”
正说着话,就看到徐家的门又开了。治官让开,见是九王的马,连忙就地跪伏下。等九王跑得不见踪影了,才起身。
客僚望着九王去的方向,爬起来就恭喜他“大人洪福。”
治官还不明其所以。洪什么福啊!官都做不成了,好容易请族叔举荐得了个官职,被撸了回去,岂不是要被族人耻笑。
治官急着想知道原由,客僚非要卖关子。治官心里恼火,可又不敢得罪他。只能生生忍下来,依他说的回去官衙跟周老夫人耗着。
徐府田氏一肚子不解。
周有容好好的,平白周老夫人发什么疯。
一面觉得奇怪,一面又做好了见周老夫人的心理准备。
可一直等到晚上,府衙的人也没再好,到是田中姿来了,他过徐府来接妹妹外甥外甥女儿回家,
田氏一问才知道,果真是出了大事。
却往田氏道“不知道能不能跟阿芒说几句话。”
世家小娘子也不是不能见外客。身边下仆成群,不是私下相会其实到也无妨。但因为齐田救过楚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