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找卑职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王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抓错的人处理起来很麻烦吧。”
王荣长眉毛跳了跳,笑道:“领主,卑职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抓什么人?”
婕蚁端了茶过来,韦幼青接过来,挥挥手示意婕蚁退出去。又走到门口,看了看门外无人,示意韦榕看好门,不要让人进来。把这些事做完,韦幼青这才放心的回转身来,笑着对王荣长道:
“王将军,今天幼青找你来,不是以珍珠岛领主的身份,而是以辰王府知事的身份,和王将军商量商量,怎么样才能给王爷办好差事。珍珠岛是岭南土地,有机缘的人为王爷效死是应该的,可滥杀无辜,却不是王爷想要看到的。”
“那韦知事想要怎么做?”
“王将军在全岭南,包括珍珠岛在内,以辰王的名义,发募兵征集令,按比例募集兵员,所有的人往上登记祖宗三代,王将军还怕找不到自己有用的人?当然这要王将军报辰王知晓。等待王爷批示的这段日子,作为辰王殿下的军队,新岛驻军自然要来剿灭海盗,至少要出来震慑海盗,让这些海盗不敢上珍珠岛来胡乱抓人。这样,珍珠岛人才会念王爷的好,更加忠于王爷。”
王荣长自然明白韦幼青的意思,他狐疑的看着韦幼青:“找到有用之人以后呢?如果把他们单独编队,很容易让有心人察觉这段日子失踪人口是新岛做的。到那时,不仅仅是王爷的名声受损,韦知事,只怕你也在这个岛上呆不住了。还有,王爷不需要那么多兵,养不起啊。”
韦幼青靠近王荣长,小声悄悄的说:“王将军可以先来个新兵集训,把各地募集的新兵籍贯打乱编队,然后按着他们的训练情况随时调整。把有用的人和训练的好的人都挑出来,再把不合格的新兵退回去,这样,既不用养一大群没用的废人,也不会有人注意那些人去了哪里,两全其美,王将军以为如何?”
王荣长沉吟片刻,连连点头称是。二人商议妥当,王荣长马上回去,安排妥当后亲自赶往彬州,向李承宇禀报此事。韦幼青修书一封让王荣长带给年青云,约年青云珍珠岛南北两端再加上新岛所剩无几的驻军,三方联动剿灭海盗。
年青云接信后心中奇怪,所谓三方联动,南端有二百人护商队和一百近卫军,北端也只有三四百人左右。新岛驻军因被李承宇带走大部,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二百老弱残兵,三方加起来人不过千。那些海盗神出鬼没,在全岛乱窜,要防他们只能抓捕,可这不到一千人在珍珠岛狭长的海岸线上一撒,根本就不起眼。
可韦幼青的意思也很明确,盗不与官斗,新岛驻军虽然战斗力不行,可只要他们参加,这支军队就可以把辰王的旗帜竖起来,只要吓跑他们就可以了。韦幼青的办法看起来很有作用,事实上自从三方打起李承宇的旗帜开始行动,真的再也没有人失踪了。
韦幼青趁机让人在全岛散布言论,讲辰王李承宇虽然在彬州讨逆,仍然心系后方,在听到领主韦幼青禀报珍珠岛闹海盗以后,虽彬州战事吃紧,依然命新岛驻军剿灭海盗,保护岛民……
一时全岛上下,从南到北,都在感念这位少年王爷的仁德,也感念祭司一回到珍珠岛,笼罩在珍珠岛上空的阴霾,就云消雾散了。
辰王李承宇的募兵动员令,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到来的。募兵五丁抽一,多则不限,自愿报名。结果,珍珠岛募集到的新兵,特别是婕人和奴人,以为李承宇替他们挡住了危险,报名者远远大于预期。
他们与岭南其他地方募集到的新兵混杂在一起,很多人头一次离开珍珠岛,开赴这次分别设在容州、彬州和永州的新兵训练营。
韦幼青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些新兵离开珍珠岛,对其中的婕人与奴人来说,这一去就是永别。韦幼青暗自叹息,暗自安慰自己,一直以来自己对奴人与婕人部落都是照顾有加,以后就更加照顾他们一些好了。
韦幼青坐在成圣殿外的一块礁石后的暗影里,躲避着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喜欢躲在这里不见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往这边走来,是婕蚁。韦幼青以为这姑娘是来找自己的,不由得心里暗自担心,婕蚁一直照顾奴汉,她来找自己,不是奴汉不行了吧?
韦幼青刚要出言招呼婕蚁,却见她好似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径自跑到礁石堆后面,推出一艘小船。韦幼青暗自诧异,婕蚁看起来是要出海,只是天已经这么晚了,她要到哪里去?
婕蚁警惕的四处张望,韦幼青把自己藏在礁石后面,偷偷的看着前面的姑娘划船离开海岸。他想了想,趁着婕蚁转身划船的空档,展开身法快速来到海边,悄悄的潜入海水,无声无息的跟在婕蚁的身后,一路往南而去。
天空很黑,像是一个锅底倒扣下来,海面上的风很大,前面的婕蚁娴熟的操纵着她的独木舟,在大海里如同一叶随波逐流的树叶,却总是能把握好最佳时机,在风浪里蹒跚而行。
独木舟走了快一夜才停下来,海平面上有了隐隐的霞光。借着这点光亮,韦幼青认出这里竟然是当年在海上抓到蚁族人的那个小岛。
前面的婕蚁绑好独木舟,提着一个篮子上了岛。这个篮子肯定是提前藏在船上的,韦幼青敢肯定婕蚁初上船时没有带这个篮子。
婕蚁没有想到后面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