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依旧云淡风轻的一笑,放下琴,静静的看着韦幼青。韦幼青一愣,旋即明白她是要听自己讲笑话。可他一时半刻根本想不起什么笑话,遂歉意的笑道:“我也想不起什么好玩的笑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婧宝,她可是个大活宝,准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李婧宝住在韦幼青后面的院子里,因她是郡主,且岳宁远怕她会乱跑出事,特地派了两个嬷嬷陪着她。
阿桃顺从的跟着韦幼青向李婧宝的屋子走来。韦幼青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披红色丝绒披风的女孩儿。她身量还没有长成,比韦幼青矮了一头多,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模样,一双眼睛里却有着许多成年人都没有的淡定深邃,好像经历过许多悲欢离合。
“阿桃,你今年多大了?”
“阿桃九岁了。”
“真的?可是一点都不像。”
阿桃转过头,疑惑的反问道:“不像?”
韦幼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尴尬的笑了笑,好在前面就是李婧宝的屋子了。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水狸的大声惨叫,韦幼青心里烦躁不安,想不到这么长时间,李婧宝还在拿水狸出气。不要说水狸是自己同族,就算是普通人也看不过眼了。
惨叫声是从堂屋里传出来的,韦幼青怒气冲冲的推开李婧宝的屋子门,却见李婧宝与岳宁远笑得前合后仰,水狸正一脸尴尬的缩在屋角,一只比猫还要小的像绒球一般可爱的小长毛狗,蹲在他的身边,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韦幼青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水狸怕狗是天生的。他不满的走上前去,把那只小狗抱起来,轻声对水狸说道:“没事了,你站起来吧。”
岳宁远见韦幼青生气了,有些尴尬的走上前来,扶起依旧在瑟瑟发抖的水狸,“对不住啊,我是得了这么一只小狗,觉得好玩,送来给婧宝玩的,没想过你害怕这个。”
水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嗫嚅的说:“水狸从小怕狗……”
韦幼青把那小绒狗放进水狸的怀里,见他又是一脸惊恐,安慰道:“我小时候也怕狗,后来就强迫自己每天都要抱一抱狗儿,现在虽然不能说完全不怕了,可像这样的小绒狗已经没事了,你也可以试试看。”
水狸见韦幼青不嘲笑自己,感激的冲他笑了笑,试探着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狗儿的长毛。韦幼青直到他的手不再发抖,才完全把狗儿放开,笑道:“这是你们郡主的狗,你帮她抱着吧。”
李婧宝见韦幼青不再生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撇撇嘴对水狸说:“你丢不丢人啊!大男人怕狗!”她嫌弃的睨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抱着狗儿的水狸,不耐烦的挥挥手,“快些出去吧!真是让人受不了!明天你还是回戏班子去吧,没劲。”
水狸见李婧宝要赶自己走,如晴天霹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不停的哀求着:“郡主,我不想再回戏班子唱戏!他们都会欺负我!求您不要赶我走!”
可他越是哀求,李婧宝越是不肯留他。韦幼青自然明白李婧宝的心思,她本来就不是因喜欢水狸才留下他在身边听用,只怕也就是存了欺凌他泄愤的心思。现如今不生气了,自然不会留下他刺自己的眼。
“好了,你别求郡主了,她有她的苦衷,允王爷不会同意郡主有个男人做跟班的。你横竖呆不住。”韦幼青知道水狸打死都不会再回戏班看那一双双势利眼睛,这么对他说着,“我看你挺识得眉眼高低,这样吧,若是你肯,就跟着我吧。”
水狸听了,连忙给韦幼青磕头。李婧宝嗤之以鼻的说:“刚才还说忠于我呢!原来变得这么快!戏班子哪里差了?你从戏班子里才出来几天?”
岳宁远看不过眼,劝慰道:“郡主,你哪里明白戏班子这样的地方,谋生有多不易?你把他带出来,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他这样回去,正遂了那些人的心。自古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再说水狸又勤快又能干,你怎的总挑他的毛病?再说怕狗算是什么过错吗?幼青不是也说,他也怕狗吗?”
韦幼青见岳宁远话说的挺重,怕李婧宝听了会发脾气,谁知李婧宝听了岳宁远一席话,却心悦诚服的不再说什么了。韦幼青心里暗暗称奇,不由得揣度这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韦幼青扶起水狸,见他依旧战战兢兢的抱着那只狗,不忿的从他怀里抓过来,丢给李婧宝,怒道:“接住你的狗!”
李婧宝见韦幼青神色不善,也怒从心头起,把那狗儿一把打落在地,吓得那狗儿“嗷”的一声,惨叫着一路跑出屋子去。
李婧宝怒气未消,冲着韦幼青大声吼道:“我才不要了!都被这个人碰过了!”说完,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岳宁远冲着韦幼青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二人先离开。韦幼青见他耐心的蹲下身子,劝慰地下哭闹的李婧宝,心里明了,犹豫片刻,示意水狸与自己一起离开李婧宝的屋子。
出了房门,才想起阿桃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知道无朋山庄到处是陷阱,心里担忧不已,正要四处去寻找,却见阿桃抱着方才受委屈的那只狗款款的从树林子里走来。
“师父说这山庄里不能乱走,我怕这只狗跑出去有危险,出来追狗儿了。婧宝姐姐没事了吧?”
“没事了。”韦幼青见她轻柔的抱着被吓坏的狗儿,心里愧疚,“都怪我只顾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