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即被岳宁远擂了一拳,岳宁远嗤之以鼻的笑骂道:“你以为婧宝是你吗?一肚子的弯弯肠子!她必定是有心事的,只是姑娘家又不方便说出口。”
韦幼青心里自然明白婧宝的心事,只是他也不方便说出来。沉吟良久才说:“宁远,有些事婧宝真是不方便告诉你,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
韦幼青翻了翻眼睛,白了岳宁远一眼,嚷嚷着:“你瞎说什么?我要是与婧宝好,还能轮到你?瞎想什么呢!”
岳宁远被他抢白了一顿,不怒反喜,他喜笑颜开的又揍了韦幼青一拳,笑道:“你嚷嚷什么?表哥表妹的,我多问一句,咱们兄弟也少了许多误会不是?你倒是给说说,婧宝有什么心事?”
韦幼青却踌躇不止,这件事自己说出来总归是怪怪的。可看婧宝的样子,她是宁肯与岳宁远不成,也不肯说出这种事来。再说不知道岳宁远知道了会怎么看婧宝。
“你倒是说话啊,吞吞吐吐,是不是爷们儿?”
韦幼青长相偏于阴柔,最讨厌别人说他不是爷们。岳宁远自然知道,见他犹豫不肯明言,故意拿这种话相激。
果然,韦幼青的脸涨红了,他气呼呼的说:“你少激将我!婧宝这事儿只是我无意间发现的的,如今告诉你,一切全在你。你愿意就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说出来,我带着我妹妹走就是,咱们只当没这事,我们婧宝也不是没有你不行。”
岳宁远疑惑不解的笑道:“什么了不起的事?要你在这里充那亲哥哥?”
韦幼青拉着他走到路边的小凉亭里坐下,把狐妖之事简略的说与他听,只是隐去了这些妖孽的来历。韦幼青边说着,边冷眼看着岳宁远的神情。
岳宁远自然是震惊的,他惊怒交加的看着韦幼青道:“你说的这是真的?那妖孽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对郡主下手!他们如今何在?”
韦幼青看了看四周,好在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什么人。他拍了拍岳宁远的肩膀,嗔道:“你嚷嚷什么?要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吗?那些妖人敢欺负我妹妹,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早就被我抽筋剥皮了。”
韦幼青这话不算大话,那四个妖孽被宛瑜收了魂魄,又被剥了皮,大概要相当于抽筋剥皮了。
岳宁远听了,尤不解恨,愤愤不平的说:“要你多事?总要抓了来让婧宝出气才是!你这样替了她,她不得出气,才会这样沉在心里,天天闷闷不乐!”
韦幼青听他说的在理,且神情中只有替婧宝生气难过的意思,并没有瞧不起婧宝,心里略松,对岳宁远的好感更增,虽然岳宁远在埋怨自己,他还是很好脾气的回道:“你说的是,我原没有你细心。再说那些人是妖孽,能杀了他们已是万幸,哪里还能生擒?就算万幸擒住了,兄弟我也断没有带他们回来的本事。”
岳宁远见他说的恳切,他本是气话,哪里指望韦幼青能做到,于是逗他道:“好了,你承认自己本事不到家就好。”
韦幼青却没有跟他顽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说:“好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可有什么打算?你若是不在意,我替你去劝婧宝,你若是在意,我也能明白,不会怪你。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说了不在意,以后却为了这个和婧宝疙疙瘩瘩,或者觉得我们婧宝就比你低答了,我这个大舅哥也不会饶了你。”
岳宁远踢了韦幼青一脚,笑道:“小毛孩子,学厉害了?你不饶我?打一场试试?看我把你屁股打肿!”
韦幼青毫不在意的受了他这一脚,正色道:“宁远哥,我和你说正事儿呢。你们若是结了亲,夫妻和睦的话皆大欢喜,若是成了怨偶,会附带着两家的关系也坏了。如果这样,这亲事不如不结。”
岳宁远也正色说道:“你与我说了这么久,可看我有一点瞧不起婧宝的意思吗?她如果嫌弃我江湖草莽,我无话可说,若是为了这个,那真是自寻烦恼了。”
韦幼青听了,心中大石放下,展颜一笑道:“既如此,待明天我去试她口风,你请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岳宁远又是被韦幼青逗的一笑道:“幼青,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这般老成。你自己的亲事呢?观澜的娘,是个怎样的女人?听说还有一个异族女子?”
韦幼青微微叹息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异族女子……是花姨的侄女儿,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从小就认识,这个牵涉到珍珠岛的土人。观澜的娘也是从小就认识,她喜欢跟着我,我也觉得她蛮可爱的。只是,总觉得她们都缺点什么。就像挠痒痒,总挠不到地方。”
岳宁远“呵呵”笑着摇头叹息:“你这算什么?不喜欢就不要往家里划拉,到最后误人误己。”
“也没有不喜欢……”韦幼青觉得很难解释清楚,索性不说了,“我困了,明天还要给你操心婚事呢,睡觉去了。”
岳宁远见他烦恼,也就闭口不言,二人回房睡觉不提。
第二天一早,天热的很,骄阳似火烤着大地。韦幼青来到李婧宝的住处,问了问外面扫地的嬷嬷,嬷嬷说李婧宝昨夜没有睡好,今早倦的很,正在睡觉。
韦幼青只好打道回府,离得很远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琵琶声缥缥缈缈的从阿桃的院子里传来。如夏日泉水,格外清凉。
韦幼青循着琴声跟到阿桃的院子,看到在紫藤花架下,坐着身穿白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