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他回到这里,这小子还有幸活着的话,继续拎回来就是。
对着冰凉的月色冷冷一笑,男子缓缓退回。
……
奉天脩饿饿醒醒,全身都在烧,脸好痛……可是他不敢动。
他就要死了吗?
“咦?”
一道清嫩的声音在草丛那边响起,可是躺在草边的奉天脩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能爬到这里没死成已经很幸运了。
“啊!”
一道尖叫短暂的发出,躺在地上的奉天脩慢慢地睁开了一缝眼。
“你还活着呢!”同样是小孩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奉天脩已经没力气了,连睁开眼睛的动作都那样的艰难。
放在任何一个大人身上早就受不了了,以他这样瘦小的体形,撑到现在就算是奇迹了。
一个身穿华服的五六岁的精致男孩蹲在奉天脩的身边皱着小眉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地上的奉天脩拉了起来,虽然岁数都差不多,可两人的体形却相差很大。
受虐两年的孩子,看上去就跟三岁般大小的孩子,五六岁的孩子架起他也不是那么费劲。
旁边有一个干燥的小破屋子。
男孩小心的将奉天脩放下,黑幽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小跑着出去半会儿,没有多久,就抱进比自己高大的枯草,并不利索地铺在地上,再将奉天脩放在上面。
“你怎么了?醒醒啊!唉呀……你好烫啊,我得去找药!”
说着,男孩又跑了出去。
这次去了很久,大半天才抱着一大堆的药进来。
上面标有不少的药作用,可惜,这个世界的人对药理并不太通,有良药都不太会配用。
“该给你吃什么呢……”
男孩为难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挑出几样看去很好闻的药倒出来,送进了奉天脩的嘴里,发现喂不进去,因为奉天脩很防备。
看着吐出来的药,男孩抓了抓脑袋。
跑出去又隔了半会就拿了一瓶水进来,送着水喂进去,也许奉天脩真的太渴了,真的吃进去了。
男孩松了一口气,从自己拿来的布料里挑捡一些给奉天脩笨拙的清理伤口。
可看到黑乎乎又恶心的上半张脸,男孩有点打怵。
沾了水,用布料敷在他的额头上。
娘生病的时候,爹就是这样给娘做的。
男孩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而男孩不知道他给奉天脩吃的,恰巧就是几味最难得的良药,因为奉天脩体内藏着不少的毒素,所以这些毒药加上治伤的良药,反而有一种相融的作用。
如果奉天脩体内不是有毒素,男孩喂给他的药中就有一两味是剧毒,另几味是上等的好药,极难寻。
“呼呼!”
男孩累得靠在破墙上,直呼气,抹汗。
……
晚上,男孩走了,第二天又偷偷跑了过来,这次带了好吃的。
如果奉天脩醒来的话,就可以吃了。
恢复一些神智的奉天脩,晨时就幽幽转醒,无力躺在枯草上,突闻一道脚步声朝他跑来,他立即如惊弓之鸟。
睁着阴寒如刀的眼睛,没有半丝情感的盯着破门的方向。
男孩拿着几个馒头跑进来,刚好就撞进那双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吃人的野兽一样,冷冷地盯着男孩。
“啊!”
男孩从嘴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啊声,被奉天脩这吃人的目光盯得抖着声道:“我,我给你拿吃的……你,你醒了……”
奉天脩仍旧警惕地冷冷盯着他,男孩不敢动,因为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动,奉天脩就会吃了自己。
从怀里放下还温热的馒头,还用荷叶包紧,在寒风的吹拂下还能看见冒着热气。
“我,我放这里了……你醒了就好……我,我走了。”
“无绝,无绝,你干什么呢,我们要走了!”突然,外边传来几个声音,显然是他的同伴在招唤着他。
“哦……来了,”展无绝急急朝外应了一声,转身对仍旧用冷如刀锋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奉天脩道:“你吃完了,我……再送过来。我走了……”
展无绝眨了眨澄清的双目,转身跑了出去。
奉天脩抖了抖撑得难受的身体,呜咽一声,伸手想要去挠脸,却不敢挠,只能强忍着。
又痛又痒……
他忍着周身的刺骨痛,朝那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爬去,抓起来,狼狈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是冷是烫,甚至是什么味,他尝不出来。
他只是很冷,很饿,又很难受。
展无绝真的再次送吃的来了,还给奉天脩带来了他穿过的大衣,依旧是放在昨天的位置,拔腿就跑。
他害怕碰上奉天脩那种没有半点情感,像是吃人的目光。
如此几天后,奉天脩感觉自己不再那么难受了,当然,仅仅是一点点的好……
他还是很难受,受这么重的伤,这么重的虐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只是能勉强能走到门口的位置,靠坐在门边,奉天脩可以看见那个送自己吃的男孩正小跑出去。
前面是一名贵妇焦急的过来找人,“无绝,你这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前些天拿了你爹好不容易从药王谷拿到的良药,问你要,你就说拿来玩了。后又偷银子买吃的……府里短缺你吃用了吗?跑到这种破地方来干什么……”
妇人叨叨唠唠的远了。
展无绝无奈地道:“娘,我没有调皮,我是用在该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