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菡被北辰逝这副无所谓的凉薄态度刺激到了,一腔怒火蹭蹭冒了出来,她斜睨着他,讽刺地笑着,“阁下只救的自己想救的人,是哪些人呢?您的未婚妻长孙莺儿还是那些莺莺燕燕?”
徐青菡的话一出,包厢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不单是北辰逝,就连熠金四人,皆不禁面露诧异,她今天太奇怪了。唯独徐青澈面无表情,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喝着,藏在桌子下的另一只却不知何时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嘭——
桌子突然轰榻,变成一堆木屑,桌上的碗筷盘碟乒乒乓乓滚落了一地。
“不要把不相关的人攀扯到我身上!”北辰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呵,不相关的人——”徐青菡冷笑,“她们是不相关的人,那谁才是相关的人,难道是像我这样争锋相对,互看不对眼的才是相关的人吗?”
“是!”北辰逝定定看着她,看到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即瞪大了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呼出了一口浊气,起身离开,背影仓促,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没有说谎,建立传送阵的最初就是为了她们母子(母女)五人,原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她救了自己两次,他出于报恩,不想她死,或许是他放心不下熠金四人,救他们的同时顺道把他们的娘亲也救了,没有父亲已经够可怜了,他不想再让他们失去娘亲,彻底沦为孤儿。不管是基于哪一种原因,在重伤醒来后,他牵挂的确实唯有他们母子(女)的安危。
徐青菡失眠了,虽然睡眠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但睡不着这样少见的情况依旧令她焦躁不已。她知道之所以焦躁,不是在失眠这件事本身,而是造成她失眠的理由。
北辰逝,北辰逝,北辰逝……。这三个字自酒楼回来后就一直在她脑海里转个不停,影响着她的心神。回想起她自己白天的“口不择言”,徐青菡就气闷非常,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不过是个“陌路人”,自己却还能失控了,是北辰逝依旧能轻易影响着她的心智,还是她没放下早该埋葬在湖心岛阵心里的执念?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无法接受!
徐青菡睁着双眼,在床上躺了一夜。
“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饭桌上,徐青澈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是不太好。”徐青菡有气无力,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凝,“我们得想办法离开第五境。”
“因为魔王邢墨,你见过他?”他昨晚就想问了,不过自酒楼出来,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便没有开口。
“见过,还相处过一段时间。”徐青菡自我调侃,“我比北辰逝厉害吧,见过魔王,还活得好好的,别说受伤了,一滴血都没有流。”
熠金疾风赤火盈木四人面面相觑:昨日说没见过魔王的那个女人是谁?
徐青菡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北辰逝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曾想早饭刚结束不久,昨日不欢而散的人就上门了,且还带着他侄子一起。很不巧的是,他们才一进门,北婉,火决明和宋之和几人也来了。
“今天刮的什么风,怎么一个个凑到一起了?”北辰阳冕眉梢一挑,多情的桃花眼在火决明和宋之和几人之间流转。
“我还想问你呢,今天竟然没去缠着我堂妹,真是难得。难不成是移情别恋看上朝阳前辈了?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就你这样的大街上随便一个女人都瞧不上,更别说朝阳前辈了。”火决明一脸鄙夷,视线直直注视着北辰阳冕小腹以下的地方。
“找死——”北辰阳冕冷喝一声,攥着拳头就欲冲上去。
“要打出去打,别弄坏了我的地方。”徐青菡袖子一挥,轻轻一股风瞬间把北辰阳冕高涨的气势吹散。北辰阳冕如一个泄气的气球,委屈无比,娇滴滴道:“朝阳,那家伙欺负我~”
徐青菡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快速退到一旁,“好好说话,今天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北辰阳冕又欺身上前,“人家过来就是关心关心你的身体,前段时间你昏迷,可是还人家担心坏了。”
徐青菡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用眼神询问北辰逝。
然而北辰逝却没有看她,他正皱着眉,脸色阴沉,见惯了北辰阳冕这副轻佻的模样,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不知为何今日却觉得很碍眼,让他想要上去把这个不听话的侄子狠狠教训一顿。
没其他事正好,她正犯懒呢。徐青菡腹诽,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灵茶,“我在这里以茶代酒,谢谢大家的关心了。”
说着她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动作优雅中又带着一股男子的朗爽帅气。其他人见此,也纷纷一口闷,灵茶从喉咙入腹,一股清爽散向周身各处,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引颈喟叹一声。
“朝阳不止人美,连她这里的东西都比别处的香甜几分。”北辰阳冕眼疾手快地把茶炉抓在自己手中。
“哎,不带你这样的,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火决明欺身去抢,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就过了不下百招。
徐青菡抚额,太阳穴隐隐跳动,熠金四人就够热闹的了,现在又来两只好斗的蚊子,她听着耳边吵杂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丢出几包灵茶茶叶,“每个人都有份,别抢了!”
徐青菡懒懒地斜靠在椅子里,不知为何,最近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