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盖着小毯子,有一眼没一眼的开始看手里的图画书,看着看着就真的在软垫堆里睡着了。
出了门的拉斐尔则在把奥古斯特的话转达给他的骑士长安德烈后,顺便有技巧的询问了一下奥古斯特之前的不开心。
“能请你把那头鹿具体的样子给我说一下吗?”
“恩?”骑士长警觉的看着拉斐尔。
“既然奥尔喜欢,哪怕不能养,也不能让人杀了它,对吧?”拉斐尔道,“我会命人找到它,送出鹿园的。”
骑士长这才点了点头,耐心的描述了一下那头鹿的样子,然后把它傻乎乎追着要吃的事迹重点强调了三遍。
拉斐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头傻鹿在自投罗网方面,和某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
奥古斯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身边蜷缩着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包子王储。奥古斯特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来的?不过这也终于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做梦梦到暖气片,两个小火炉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能不热嘛!
奥古斯特和王储的贴身男仆一直尽职尽责的守在房间里,见奥古斯特醒来,便想要上前询问。
奥古斯特摇摇头,指了指还在睡的王储,小心翼翼的抽身,主动和自己的贴身男仆去了隔壁洗漱,顺便在闻讯而来的老管家的建议下,换了身衣服,以便参加晚上的全鹿宴。
“耶尔还没回来吗?”
“应该快了。”老管家道。
隔音效果不算好的隔壁,突然传来了一声比较激动的尖叫:“什么?陛下和凯瑟琳在一起了?你真的看到他们打野战偷情了吗?”
“……”那一刻,场面无比尴尬。
老管家很生气,觉得对方破坏了他们家纯洁无垢的公爵阁下,生硬的解释了一下,希望奥古斯特能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汇。
奥古斯特却反而在想一个问题,他叔父也一把年纪了,大冬天还这么拼,到底是不怕冷,还是觉得摩擦可以生热?
咳,未免尴尬,在洗漱完之后,奥古斯特就打着看夜景的名义,去了休息厅外面。
“啊,下雪了。”
圣诞节没能如约而至的漫天大雪,在迟到了几天后终于纷扬而至。伴随着一阵马蹄声,狩猎归来的贵族们成群结队的回来了。醒目的猩红色骑装、紧身马裤配齐膝长靴,在猎犬与仆从的簇拥下,满载而归的众人由远及近的出现在了奥古斯特的视野。
马队最前面是地位最尊贵的国王;猎物最多的是年仅七岁的伊丽莎白小姐;最反常的是与红玫瑰男伴你侬我侬的玛丽小姐……但奥古斯特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拉斐尔。
头戴黑色毡帽,踏马而来,风吹起他绣着银边的披风,如神话里的凛冬神祗,高贵又不可侵犯。
就在奥古斯特还在犹豫,要不要干脆选择直接对邪恶势力低头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他其实并不知道邪恶势力的具体身份。
幸好,邪恶势力也不知道奥古斯特这辈子到底穿成了谁。
诶嘿嘿嘿。=v=
老管家面不改色的随侍一旁,他已经很习惯自家阁下这种偶尔突然消沉,又突然开心的状态了,他不会去深究,也不打算好奇。只是趁此良机,成功说服奥古斯特又多披了一件圆弧形、内红外金的斗篷。在户外会客,保暖最重要,当然,也不能忘记时尚!
直到使者来,奥古斯特都一直坐在中庭的橡树下,专注的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蛇精病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得知道蛇精病是谁。
虽然在上辈子两人的交流里,只有你我这样的第一、二人称,缺乏具体人名的第三人称,但是在奥古斯特仔细回忆、反复推敲,又结合了如今所掌握的贵族关系图后,他还是推理出了不少有关于对方身份的有用情报的。
首先,蛇精病是个贵族,大贵族。
其次,貌似是个私生子,男主人先出柜,女主人后出轨的那种。
然后,家族人口简单,只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大哥常年在外,二哥负责管家。
最后,主要活动范围应该是伦敦,小时候和女主人生活在偏远乡下的庄园,后被同母异父的二哥接去了首都,在宴会上曾被肆意嘲笑口音问题。
讲真,在这样的成长经历面前他不中二谁中二?他不变态谁变态?他不报社谁报社?
但不管如何,奥古斯特都不打算以身饲龙。他只想按图索骥,寻找到符合这些鲜明特征的关键人物。应该挺好找的,毕竟听对方的语气,他已经在伦敦混成了一个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啊,叹。
对方混的越好,奥古斯特就越容易死的很惨。他不由悲从中来,一边点燃了写的有理有据的推理羊皮纸,一边坐在高背椅上仰头看向了橡树最高的树梢上挂着的一条红色丝带。来自亚洲的顶级丝绸,最好的染色工艺,丝带尾部上的三只金狮与鸢尾兰纹章标记异常显眼。
那是奥古斯特去年生日亲手挂上去的,每年一次,常换常新。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奥古斯特的必备节目。他记得他来回系了好几个死扣,再大的风也无法把它刮下。
一如他牢固的思念。
“我听人说,在海的那边,流行把红色的丝带系在橡树上,用以表达对远行亲人回归的期盼。没想到公爵阁下也如此浪漫。”
一道带着一些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