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老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秋耳送走老妈,回到教室后,宋老师就把座位让给他,让他负责给来报到的同学进行登记。
告诉秋耳需要注意些什么,又看着他毫无错误的登记了两个同学,宋老师就大撒手闪人了。
秋耳来的早,宋老师走的时候,还没多少同学来报到,走了没一会,报到的大部队就来了。上一世秋耳和这些同学在一个班学习了一年或三年,看到一个个青涩的面孔,虽说很多叫不上名字了,但还是很熟悉、亲切。
班里有三分之一多的学生是从襄州二中升上来了,他们都认识秋耳,有的还和他很熟,看到他在讲台上有模有样的负责报到登记,都免不得调侃几句。
鬼子那一帮人下午才来,上午报到的人中最熟的就数二丫了。第一天开学,家人总数落她毛糙,二丫就想淑女一点,梳了一个马尾辫、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粉色t恤,说话、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小声细语的。二丫也分到了二班,老爸个子大,在教学楼前的告示牌踮着脚尖就看到了她的班级,领着她就去二班。
到了二班门口,前面正有一家人在围着秋耳报到,二丫和她爸妈就在门口等着。秋耳在班级名单上打了一个勾,又递给他们分到宿舍的条子,说了一句:“晚上七点班里集合,记得带钱,到时候要交学费。”那一家人就走了。
一家人走下讲台,二丫就看到了秋耳,她把“今天要淑女”的想法早抛到了脑后,两步跨上讲台,扶着讲桌侧着头看秋耳。秋耳正在名单上标记,被突来跑上来的人影吓的抬头看了一下。
二丫一看果真是秋耳,就大声嚷道:“耳朵,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也分到二班了吗?”
二丫的声音吵的刚才报到走的一家人都禁不住的扭头向后看,秋耳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二丫捂住嘴看了看左右,也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她爸妈在后面看到闺女又恢复了原样,眉头皱了一下,上去拉她下来说:“死孩子,在家说好的,到了学校要稳当一点,怎么这一会就?”
二丫难压心中的喜悦,激动的说:“妈,这就是我在家常说的耳朵。”
二丫的爸妈是下县村里的,来襄州市里做了几年小生意,挣了点钱,才把家安到了市里。村里人特别憨厚,实诚,说话也是一口地道的方言,二丫妈看了一眼秋耳说:“这就是耳朵啊,这孩子真俊,怪不得我家闺女在家总提你。”
一句话说的二丫脸红了,她害羞的说:“妈,你看你说什么呢?”
秋耳比二丫多活了十几年,脸皮没那么薄,站起来笑了笑,说:“谢谢阿姨,二丫也不错,挺漂亮的,还很淑女。”
秋耳说完,二丫白了他一眼说:“黑木耳,你说啥呢?”说谁淑女呢?骂我呢?
二丫握住拳头就要行凶,门口正好有同学来报到,她噘着小嘴,把拳头放下,忍过去了。每个老爸都溺爱自己的“小棉袄”,二丫爸也不例外,二丫无论做什么,他都是在一边笑,看到后面有新生来报到的人,赶紧上前,操着浓厚的口音说:“这孩子,就是闹腾,秋耳,我们是不是要填什么表?”
后面有人等着,秋耳坐下说:“叔,不用。”然后,把二丫的信息登记好,把分好宿舍的纸条给了二丫爸,告诉他们晚上七点来班里集合,交学费,二丫白了秋耳一眼,给了他一声大大的“哼”,一家人就走了。
上午报到的人中,还有一个人,上一世秋耳的印象特别深刻,那就是郝晨亮。今天报到,大部分学生都是爸妈送来的,郝晨亮是自己坐车来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一手提着一个编织袋,到班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郝晨亮是下县农村来的,个子不高,人特别实诚、憨厚,善于交谈,和谁都是自来熟,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再加上嗓门高,透着超越自身年龄的成熟。
襄州一中在下县招收的学生都是县里的尖子生,郝晨亮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再加上他活跃、憨厚的性格,前生宋老师就让他当了班长。
郝晨亮做了班长后,一心只扑在班里的事上,再加上来到襄州一中后,他的学习成绩不是那么出众,心里有了落差,学习态度消极,高一期中考试,成绩一落千丈,到了班里的中游。
期中考试后,郝晨亮就更不学习了,每天在教室里不是看小说,就是睡觉。说起睡觉,前生郝晨亮还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是班长,声音又洪亮,负责课前课后喊“起立”,然后全班同学站起来给老师问好或者说再见。郝晨亮每次睡觉的时候就嘱咐同桌说老师说下课后一定把他叫醒,好让他喊“起立”。
有一次,班主任宋老师上课,郝晨亮把书支起来偷偷的睡觉。过了一会,宋老师从讲台上下来,在班里边讲边转。班主任课上睡觉,被逮到后就没其他任课老师那么好说话了,同桌害怕宋老师发现郝晨亮睡觉,就好意的碰了下他,让他醒醒。
结果,郝晨亮领会错误,站起来就大声的喊:“起立”。
全班同学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哄堂大笑。宋老师正在讲课,班长突然喊了一声“起立”比他讲课的声音还大,他压下火,课上没说什么,接着讲课。
但下课后,宋老师就把郝晨亮叫到了办公室,过了一节课,郝晨亮才回到办公室。从此以后,郝晨亮变的寡言少语,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