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过后,何皎避重就轻带过话题。

“厉晓芸,我没发现,什么时候你说话这么语重心长了?”

“何皎!”

何皎默默叹一口气,温声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也别替我急,我有分寸的。”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敲响,“咚咚”清脆的两声。

“何总?”

“进来。”

来人打开门,见何皎正在通话中,很合宜地噤了声。

“有事?”厉晓芸察觉出来,试探道。

“嗯,好了,先这样吧。”何皎有意搪塞。

厉晓芸听出何皎话中意味,问道:“怎么,不方便说话?也行,那见面聊吧,

趁早挑块砧板洗净了乖乖躺上,等着我收拾你。”

电话挂了。

何皎眼神示意,来人马上道:“何总,钟总到了。”

“知道了,”何皎抬手看了眼腕表,“你去通知一下,会议有可能会提前,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好的,何总。”

她站起身来,整装走出办公室,身后的人很自然地替她关上了门。

……

何皎不是急性子,电梯下到一层时,她还是潜意识伸手去摁了开门键。门缓缓展开,没想却与钟樊深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她止了正要迈出去的脚步,冲着来人报以微笑。

郑泓站位微微靠前,正侧着身子与钟樊深低声交谈着什么,门一开,他顺着钟樊深的目光看了去,发现何皎被自己堵住了出路,于是上下打量了何皎一阵,稍眯了眼,随后便十分绅士地往后退一步,在自己的一侧,让出一个不宽不窄的过道来。

何皎加深了笑容,首先打起了招呼,“钟总,到了?”

郑泓一怔,转眼又确认了钟樊深的表情,更让出了些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何皎,好似久不得见的观察。然而另一方面,其嘴上的语气却不同于脸上的表情,正相反,十分热忱。

“何皎?你是何皎吧,你好,我是郑泓,有印象吗?”

“您好,郑总。”她应答自如,微微倾身握住了对面伸来的一只手。

“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老话总不见得错,果真美女都是百闻不如一见的。”

郑泓的男中音十分标致,休闲款的深咖色呢制西装外套,量体合身,线条利落,搭配同色系的哑光皮鞋,显然是衣品良好的人。

衣着搭配出色的人很难不与人初见好感,何皎暗自打量郑泓,面露笑容,“郑总谦虚了,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该换我来说。”

“哪里,今天正巧,你们钟总请我一块来众深参观参观,这么好的机会,我只当是认识新朋友。尤其是你,”郑泓的笑容加深,“何皎,我看,我们还真得好好认识一下,要不然总是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我都怪好奇,众深既有这样的人才,你们钟总难道还想一直藏着掖着不成?”

“郑泓。”

钟樊深的声音较出国前更低沉沙哑,在电话里,何皎倒没怎么听出这般的明显。

何皎将目光移开,他似乎瘦了,穿得也单薄,明明是长途奔波,却未见明显的疲态,适当的削瘦,更衬托出人的精神状态来。

真是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工作狂人,只要工作尚未完成,就仿佛能永远这般精神奕奕。

何皎神情未变,语气如常,只道:“郑总玩笑,日后两家公司合作融洽,郑总天天见到我们众深的员工,只怕也少不得会头疼。”

郑泓却道:“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和你合作,我肯定不头疼,”说着,郑泓有意睨了钟樊深一眼,意味深长,“要是和你们钟总,啧,那倒难说。”

钟樊深无动于衷,似乎老早习惯了郑泓的说话做派,何皎笑了起来,道:“朋友之间,可不就是有话难说嘛!”

钟樊深的手机此时作响,他看了一眼,却未直接接通,只对何皎道:“你们先聊。”

“钟总,美国那边希望订一个电话会议时间,您在飞机上联络不上,早上越洋电话直接打到我办公室里,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最好就在今天,看样子,”何皎补充道,“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何皎,告诉他们,时间推后。”

钟樊深转身,撂下简洁的一句话,身旁的司机小袁已经为他按好了电梯。

他的办公室在顶层。

电梯门渐渐合上。

“何皎,平常他工作起来,就这个模样?”

郑泓倒知道拿钟樊深开起玩笑来,像是为了化解方才与何皎结下的,不大不小的梁子。

何皎没作声,却反倒更像默认。

郑泓道:“怎么,你们就没人提醒他?”

何皎反问:“提醒什么?”

郑泓笑道:“提醒他,脸板成这样,可不受女人欢迎。”

何皎波澜不惊,“说不好,女人都挺复杂。”

郑泓被逗乐,“女人复杂?噢,那你呢,何皎,你复杂吗?”

“郑总幽默,众深的员工或者都挺简单。”

“为什么?”

何皎神态自然,仿佛在说一件正经事,“这完全要看和谁一起工作,工作够复杂,其他的,也就还好罢。”

郑泓似笑非笑,“这话倒有几分意思,也难怪,你们钟总工作起来是不见把自己当人的,不过,你就不怕我将你的原话转述出去?”

何皎耸肩,“那要看,刚才郑总还说,是来众深交朋友的,我好像没听错。”

“是吗?”郑泓一句反问十分玩味,又道:“当然,既然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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