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单枪我还凑合,这些天练双枪手感不行啊!我自己照镜子看着都不好看。”谈论起拍摄的事情,聂远总显得很认真。
对于这个问题,曹平也思考过,的确留的时间太紧张了点,而且,双枪是马上兵刃,具体用法自明末清初就已经失传,流传下来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表演套路,曹平只能凭借想象设计动作,而剧情要求又必须让赵靖忠下马作战,这就已经将双枪的优势变为劣势,动作设计也只能参照单枪,这无疑又增加了一分困难。
双枪不同于单枪,属于奇门兵器,自古以来就没有多少会用的行家,但练成之后无不威名赫赫,成为一方猛将。《水浒传》中的董平,是五虎将之一;《隋唐演义》中罗成的干爹定彦平,也使一手双枪,据说罗艺的罗家枪、杨林的虬龙棒,都不是他的对手;《说岳全传》中的陆文龙,不到十回合就枪挑呼天保与呼天庆;岳家军五虎上将岳云、严成芳、何元庆、张宪、余化龙车轮战也搞他不定,打得岳家军不得不免战牌高悬……可以说,猛将不一定用双枪,但用双枪的都是猛将。
但是稀少的资料让曹平无法一窥这种传奇兵刃的风采,只能通过想象来编排。这种武器必须双手运使,四面出击,相较于单枪更加灵活多变,要求使用者双手配合默契,左右开弓,前后架打,这样的用法只能用于马战。但是马战之上,双手长武器难度会大大加大,一则单手用长杆兵器捉不稳,双脱手骑马不太能借上力,招架的时候拼力量毫无益处;二则刺劈时因为单手握把无法固定,杆越长越影响准确度;三则杆长难做双兵器配合的动作。如果在乱军中冲突,双手长兵器左右逢源放长击远,还有点便利,单打独斗就显得华而不实了。因此,曹平推测,双枪的用法很可能还是以单臂扎枪为主,凭借其比单枪多出一倍的攻击频率和攻击方位建立优势,这样对使用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无疑要高得多,至少需要会一心二用才行。
曹平前期据此设计了一套枪法,但是聂远的练习效果非常不理想,现在时间这么紧,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拍双枪的镜头了。
“再看吧!拍的时候如果效果不好,就还改成单枪吧!”对于双枪招式的设计,曹平心里还是没底,万一拍出来效果不好,未免辱没了这门兵器。但是导演对于这段又有要求,连道具都做成了可拆卸的,不禁让曹平有些头痛,实在不行还是上替身得了。
当天下午,剧组住进了乌兰布统景区酒店,晚上可以修整一晚,明天就要正式开拍了。
路阳在车上补足了精神,下车就带着美指去蛤蟆坝选景去了。蛤蟆坝是乌兰布统景区内的一个景点,里面有一个摄影基地,他正好也要去找一些当地的群演来演鞑子。
曹平则一个人出去转了转,他是第一次来到草原,感觉非常新奇。在景区里找到一位蒙古族大叔租了一匹小黑马,他就骑着在草原上溜了起来,大叔本来还有点担心,说这匹马比较年轻,性子比较活泼,怕曹平控制不住,但在看到曹平上马的姿势后,就摆摆手让他骑走了。
身体微微前倾,小黑马听话的小跑了起来,曹平在横店专门学过骑马,但在小马场里跑圈,终归没有真正在草原上策马狂奔的快感。跑了一段熟悉了下节奏,曹平找回了感觉,就一夹马肚子,马儿紧跑两步,狂奔了起来。
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绿色像是地毯般平整,俯下身子,曹平踩着马镫半蹲着,伴随着马的节奏起伏,和马的奔跑节奏合二为一,这样跑起来,马也不会累,更加自然,小黑马跑的越发欢畅了起来。
感受着微风吹过脸庞,曹平眯起了眼睛,呼吸着青草的清甜,在宽广的草原上,人的心胸似乎也宽阔了起来,豪迈之情充斥在胸间,不吐不快,曹平支起身子,站在马背上呼啸着,仿佛感觉自己能一直奔向太阳!
奔跑了一会,曹平慢慢拉住了马,信马由缰,小黑马打着响鼻,低头啃食着青草,曹平则坐直身子,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剧组的几个月,曹平的嗅觉都快麻木了,虽然怀柔离北京有几十公里,但空气的质量并没有好到哪去,完全无法和草原上天然氧吧相比。
曹平拉着马慢慢向一个小山坡走去,草原上的山坡都不高,地势平坦,爬到山顶,曹平回头看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太阳正处于将要落山的时候,并不刺眼的阳光给漫山遍野的绿毯蒙上了一层金色,郁郁葱葱的树林点缀在绿毯之上,油绿油绿的,看了直教人身心舒畅。
在这样的美景下,人的思维都被固化,只顾得上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将其刻画在脑中,其他任何杂念都容不下了。
放开缰绳,曹平坐在了山头上,身下也是软绵绵的草甸,即使在上面打滚也不会伤着,倚靠在斜坡上,他任由心神被绿意充斥着。天色未暗,蝇虫也不作声,正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身旁只有小黑马吃草的咀嚼声,眼前则尽是生命苍翠的美态,他只觉得浑身酥麻,仿佛灵魂都要脱壳而出,融入在这天地之中。
缓缓的躺下身来,看着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整个人都像是被蓝水晶包裹起来,一时间,曹平竟有些痴了。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隔绝在体外,此时曹平的脑海中只有一片虚无,似梦似醒间,曹平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感觉中,内气自发的涌动,遍及全身,像温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