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命运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是神明也ww『安格斯苦心安排,就是为了避免栋恩和这个私生子见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两个孩子的无意之举却将这一切重新带回了悲剧的正常剧情。
栋恩是跟随自己的武士团长芬恩来的,之所以无法惩治那个对自己不忠的妻子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克洛纽特是芬恩的表亲妹妹,就算再过不理智他也没有去挑战当前人类世界武士之王的想法。所以,他的一腔怒火都已经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而斯里弗的出现便是点燃这个炸药桶的火种。
斯里弗开心畅快的在宴会上奔跑玩耍,追逐着芬恩的两条猎狗穿过宴会的庞大酒桌,为了抄近路,他趴在餐桌下边从无数大人腿边爬过,直到经过栋恩的腿边。栋恩再也无法压抑自己被戴绿帽的怒火,单脚一勾将斯里弗小小的身躯勾到自己的两腿之间然后用力夹紧,一声骨骼的脆响,斯里弗瘦小的脖颈便软了下去。
暴怒的栋恩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创下了什么样的弥天大祸。他不过一介凡人,虽然因为自己妻子的缘故得以成为人类贵族,也因为对安格斯神的慷慨供奉得到不少眷顾。但在一个神明的宴会上杀人,杀的还是神明的义子,这样的罪过只怕是再好心的神也无法被原谅。
栋恩本就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他的一切地位几乎都是靠裙带关系取得的。他所依仗的芬恩武士团在早期不过是一个绿林好汉一般的恐怖组织,直到芬恩接任领之位同王国妥协。才得以凭借类似招安的方式晋身贵族,但他骨子里依旧只是一个土匪,不然当初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斩杀同伴。若非凭借英俊的外貌娶了芬恩的亲戚,仅凭他上次的错误就早该抵命了。
类似他这种人,因为出身卑微又长期受女眷压制,心性难免有些阴狠乖张,在面对强权者的时候压抑隐忍一旦爆却又无法控制。在杀了仅仅四岁的斯里弗之后,栋恩看到正在宴会边缘争抢肉骨头的猎狗不由心生一计,一碗肉汤浇在尚未死透的孩子身上,随后轻轻一脚将这小小的尸体踢到了猎狗群中。等宴会中人现的时候,斯里弗的身体已经是被撕扯的残缺不全了。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梦境是什么?是未知的担忧还是往昔的不堪。至少对斯里弗这个孩子而言,那段在宴会上被无辜虐杀的过程便是他心中最恐怖的阴影。这个阴影真实而又清晰,在梦魇魔兽的主持下,不断在他脆弱的灵魂深处来回放映。虽然已经有了如此强大的身躯,他本不必再去害怕那些渺小的猎狗,但一看到猎犬的獠牙他还是会浑身战栗。
神域的战场上,天边已经开始出现一丝红霞,新的朝阳即将出现。此时的斯里弗野猪不断在地面上翻滚挣扎,痛苦的哀嚎声通过硕大狰狞的猪嘴爆出来却是一声声类似咆哮的嘶吼。
“真想不到,这种堪称攻城巨兽的恐怖存在居然会被一个噩梦折磨成如此模样!”韩塞尔心有余悸的叹道。
“每个人的内心当中都有最柔弱的一个地方,或是爱情、或是亲情、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无论是什么,一旦被抓住就算是神明也会变得不堪一击!”晨曦默默的说。
“神明的灵魂也会有弱点?”韩塞尔不由好奇道。
“**,越是理性的存在**便越是直接,而单纯的**本身就是最大的心灵缺陷!”晨曦哂笑道,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西姆,差不多了……”
撒沙人稍有些严肃的点了点头,他轻轻站在自己的梦境之云上,随手扬起一捧捧金色的梦砂,洋洋洒洒的飘落到斯里弗身上,星星点点的融入到野猪庞大的身躯当中。尤其是脑域的位置甚至都汇成了一条金色的砂流,由此也看出西姆此时并非像他说的那样轻松,而是有些全力以赴了。
斯里弗的梦境世界边缘,黑色的独角兽很是不满的看着这些洒落下来的金色梦砂。梦魇之所以邪恶正是因为它们需要从做梦者灵魂的恐惧挣扎中汲取力量,像斯里弗这样好的猎物可不多见。但在契约的牵绊之下,它还是随口打了几个响鼻后才有些不甘的重新退回到韩塞尔的黑色织锦当中,将战场转交给西姆来把控。
撒沙人高高的盘踞在梦境之上,身边无数梦境中的场景纷呈,斯里弗原本处在恐惧当中的灵魂也在他的指引下开始亢奋和高昂起来。
斯里弗感觉自己幼小的身躯不断壮大,最终变成一座小山大小的怪兽,那些撕扯自己的猎犬出微微诺诺的呜呜声,甚至连逃跑的本能都已丧失殆尽。斯里弗畅快的把这几只凶恶的畜生踏成肉泥,心中传来一阵愉悦的情绪。
在他的身前不远处,栋恩那狰狞的形象高高矗立,嘴角邪恶的笑让斯里弗还是有一些恐惧。
梦境世界传来一阵阵呓语般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一切都会解脱……”
斯里弗慢慢重复着:“杀了他……杀了他……”,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收,还迪卢木多,总是对自己很亲切的管家洛克……斯里弗感觉无尽的希望在向自己招手,他的心中燃烧着怒火和对未来的期许,向着栋恩便冲了起来。
现实世界,晨曦看到斯里弗庞大的身躯慢慢站立起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向凯文出了一个信号。凯文毫不犹豫的一脚踏上了岛屿对面的桥梁,一阵波动闪过,凯文被一道屏障挡了回来,而迪卢木多的雕像也在此时褪去了石质的皮层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