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我们要麻烦了!”晨曦苦笑着对白泽说,却发现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波动从后方传来,原本密实的白骨墙壁开始一段段的垮塌崩裂,纷飞的骨屑里,一个中年人修长的躯体自内而外的飞出,最终悬浮在潮湿的地面上。
“这……不是台吉老师!”葛洛根诺诺的说。
晨曦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法阵中封印的这具躯体根本不是他在利维记忆中见到的台吉,而是一个陌生的白种人形象。躯体肤色苍白,头部就像是一个骷髅一般,浑身包裹着浓郁的死气。那股威压和气势丝毫不亚于当初刚刚苏醒的青春之神安格斯,但……
“一个逝去的神?”晨曦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白泽。
“二……二哥?”手持火炬的死神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兄长,“这怎么可能……”
“噗……”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响,火炬死神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一支苍白的手。手臂从他的后背穿胸而过,原本坚不可摧的神躯在它面前宛如豆腐般被轻易撕裂。
手的主人,手持沙漏的时光死神缓缓的抽回自己的右臂,手臂上一股股诡异的法则不断波动,迅速的侵蚀火炬死神的全身。随着手臂完全收回,火炬死神的全身就像碎裂的瓷器一般,慢慢化为齑粉烟消云散。半空中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你……你到底是谁?”
“白痴!”时光死神在晨曦和葛洛根惊讶的目光中褪去身上的黑袍,露出一张和地面上的神骸遗体完全一样的脸,随即这张脸开始慢慢的变形,最终化为一张衰老的东方人面孔。
“老……老师?”葛洛根试探的问道。
“除了我,还能是谁?”台吉轻轻的笑道,“小葛洛根,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一点儿长进啊!”
“老师……我……”葛洛根顿时激动起来,就像被欺负的孩童见到家长一般。
台吉刚想说些什么,现场却一边突生。刚刚从封印中释放出的神骸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一道浓黑色的影子从中一闪而出。火炬死神散落的躯壳尘埃中也凝聚出一道黑影,两道影子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随即没入虚空。
“不好,被算计了!”台吉见状不由一惊,随即掐指一算,方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快些离开,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台吉收起掉落在地的火炬,同时一把抓过葛洛根。随即单手撕开一道空间门户,迈步而入。晨曦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留下没什么好果子吃。远的不说,封印损毁动摇了圣母院的根基,地下空间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更不用说连台吉都要惧怕的存在了。于是心下一横,也直接踏入台吉开启的传送阵中。
几人出现在巴黎郊外的旷野,晨曦刚刚离开传送阵,便发现身后出现一股强横至极的法术波动。一个巨大的镰刀割裂空间,如影随形般的朝着晨曦划来。
“砰……”晨曦的右手上覆盖了一层白泽图卷的力量,和镰刀猛的对了一拳。镰刀随即不甘的消失在虚空缝隙中,而晨曦则是连连的向后退了几大步。
“咦……竟然能抗衡死神丹的含愤一击?”台吉饶有兴趣的看向晨曦。
“老……老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葛洛根一头雾水的问。
“……”晨曦刚要开口却被白泽喝止了。
“小子,把天空要塞的坐标给你对面这个不安分的小辈儿,赶快回去,你们被锁定了!”白泽冷冷的提醒道。
“锁定?”晨曦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至于白泽所说的“小辈儿”,很明显就是眼前的台吉了。看来白泽果真知道台吉的底细,这个蒙古老人应该也是上古九州一脉。
“前辈,我们被锁定了,请带我们到这个地方!”晨曦直接用汉语对台吉说道,同时见芬利亚斯的坐标也传送过去。
台吉很是玩味的看了一眼晨曦手臂上的黑色纹身,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用手中的沙漏破开虚空,裹挟着晨曦和葛洛根直接返回芬利亚斯。三人刚刚刚刚离开,旷野的半空中便出现一圈圈水波样的涟漪。随即一艘破败的灰白色单人船便横空出世,船身仿佛是由一根根白骨编成,船头挂着一颗长发骷髅灯,幽绿色的光芒里,巨镰死神冷冷的站在船上扫视四周。
“可恶的老鼠,竟然逃入虚空了……”死神不屑的冷哼一声,四周所有的生物顿时死绝。无论是虫鸟走兽还是绿草树木,全部委顿**,一个景色优美、生机盎然的郊外转瞬之间便化为绝地。“不过,倒是做了我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儿,看来我是要好好谢谢你们才行啊!”
死神随手取出挂在自己身上的一个陶瓶,瓶中两道黝黑色的神魂真挣扎不休。死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即仰头将这两道神魂吞入腹中。
……
芬利亚斯,台吉刚一踏足便注意到了覆盖整个要塞的世界树。神色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这种天空要塞可是上古神战当中的利器,屠神并非玩笑,以他的实力也无法对抗这种庞然大物。
“到神庙去吧,那里的材质可以隔绝外界的探查,我要和他好好谈一谈!”白泽的声音在晨曦脑海中响起。
“前辈,这边儿请吧,有个熟人想要见你!”晨曦也看出了台吉眼中的忌惮,心中不由有些自豪。但出于对台吉身份的顾虑,还是小心翼翼的当先带路道。
“熟人?”台吉看了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