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还是把钥匙还给我吧,我已经把剩下的钱还给你了,你不应该再这么不打招呼地随便出入了,这样不太好。”
顾征这时却走近道纪凝的床边:“先吃饭吧,你也饿了半天了,吃完饭我们再商量房子的事儿,这毕竟不是件小事。”
纪凝犹豫了一下,认为自己如果再忸怩下去的话颇有不大气之嫌,何况她也确实饿了,便挣扎着要站起来,顾征连忙伸手把她抱到了一旁的轮椅上,纪凝被他身上的油烟味儿呛得睁不开眼睛,小破这时候也醒了,连忙冲着两个人摇尾巴,纪凝伸了伸手,小破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求抱,看起来这小短腿很想一跃而起跳到纪凝腿上,只可惜有心无力终究未遂。
纪凝吃力地想下去把它抱起来,顾征很有眼色地伸手把它拎了起来,很为难地对纪凝说:“你不是要吃饭吗……抱条狗算什么事儿?不方便也不卫生啊。”
纪凝从心里认为自己应该理智地对待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已经暂时性地结束了恋爱关系,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对他温存体贴了,她势如闪电地从顾征手里夺下了狗,安置在自己的膝盖上,转而对顾征说:“顾先生,吃完饭谈完房子的事儿你就请离开吧,你每天管你手底下那么多员工还不够吗?到了我家还管起我的狗来了?”
顾征:“……”
然后他很无力的反驳:“你也不能说这狗就完全是你的,当初把它捡回来的时候我也有份,而且它打疫苗和检查的费用都是我出的,甚至连名字都是我起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小破趁机贱兮兮地在顾征的手上又舔了一下,讨好地冲着顾征摇了摇尾巴。
纪凝认为此狗真是不分好歹见风使舵毫无节操丧权辱国,自己身为它的主人也脸上无光,只能紧紧闭了口,暗暗地掐了一下它的尾巴尖儿。
桌上居然已经琳琅满目地摆了四菜一汤,但是跟上次的比起来显然逊色了很多——这回大概是顾征自己做的了。
纪凝深吸了一口气,当初把她闹醒的香气就是从汤里传来的,浓浓的一股香气,是熬了很久的骨汤,已经成了乳白色,撇去了油花和浮沫,炖着一只不知道是鸽子还是鹌鹑的东西,总之看起来很好吃。其余桌子上的四个菜……算了不提也罢。
纪凝略微动筷尝了尝菜,心如死水地放下筷子要盛汤,顾征自知理亏,尝了尝菜也觉得难以下咽,心中十分内疚,连忙接过纪凝手中的碗上赶着给她盛了一碗汤。
汤倒是真的不错,估计是顾征让厨子做好了带过来的,纪凝啜饮了一小口,认为十分美味,便点了点头:“按理说你跑这么大老远来为我做饭我应该是很感动的——尤其是这饭还是你亲手做的,估计全天下吃过你顾征亲手做的饭的人也没几个,但是——恕我直言。”
顾征低下了头,显然已经准备接受她的直言了,纪凝单刀直入:“恕我直言,您这个手艺喂给小破它都不一定吃——”
“既然这么难吃,那我也不想吃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儿吧,房子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顾征不接她的问题,反而又抛给了她:“你打算怎么办?”
“钱我已经还给你了,当初我昏了头要贴钱养汉是我自己太傻,现在我后悔了,不如你改天找人跑一趟,把手续办一下,名字改成我一个人的吧,这样我也心安一些。”
她这话说的虽然直白,但自己确实占理,想来顾征只要有几分良心在就不会不同意。
可她万万没想到,顾征竟然会无耻到了这个地步,他很不气派地从碎花围裙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放在了桌上,道:“钱我没动,你还收着吧,毕竟你这段时间都不能工作,身上估计也没什么积蓄,总要留点钱防身。房子还算是咱们两个共同买的,夫妻共同财产……嗯,未婚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