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小童关了院子门。
妞妞站在张扬前面,白藕小手一伸,“请随我来。”
大黄跟在张扬后边,一直沉默,有些记忆即便是一直压在心底不去想,不去说,但是当看到类似的事物的时候,一个不经意就会被触碰,就会沉陷其中。
这样的院子,这样两个稚嫩小童,还有卜算之术,曾经它陪着玉渊享受了三年安逸时光,看草木抽芽,看云卷云舒。
房子从外面看普通,却内有乾坤。
走过前院,又看过两块一人高的山石,穿过两三排竹子,这才看到一宽敞的大院,院子里两颗枣树,一间泥屋。
枣树下有两个石墩,一张石桌,颜色暗黄,带着被时光摧残的感觉。
一白发白须之人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面的一个巴掌大小的龟壳,看的入迷。
小童子不忍打扰师父,就阻了张扬的路。
而当大黄看清那树下之人,终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它的玉渊早就战死了,作为修士早就抛弃了来世,何来虚无缥缈的转世一说?
妞妞皱了皱眉头,三两步上前,就拉了黄袍道士的袖子,“坛主,贵客来了。”
小童子虽对妞妞行为不认可,但也不阻拦。
白发黄袍修士被妞妞一拉扯,才恍若梦中惊醒一般,目光中渐渐有神,他先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再朝着张扬看来。
张扬从感受到这人气血之力的时候就觉得怪异,此人气血之充足,绝不再张扬之下。
按照这道士的情况,应该晋升精气化雾甚至更高的阶段才是,可是此人的修为却还在凝聚精血阶段,这就使得他的精血凌乱,不受控制。
尤其是这黄袍道士明明白发白须,修士头发颜色变化,也间接反应了修士的身体情况,这分明是气血不足的表现!
大黄看着也颇为怪异,但是它也算见多识广,稍一思索,就想到了一种可能——精气灌顶!
精气灌顶是一种颇为极端的做法。一般只有在修士被逼迫到了必死的境界之时,才会选择一个凡人来进行精气灌顶。
这是一种将自己的气海硬生生搬移到另一个气海的做法,被灌顶的凡人虽然会得到部分修士的力量,但是却无法完全使用好自己的气海之力,甚至会出现一些精气与气海无法融合,以至于身体衰竭但气海沸腾。
黄袍道士看了张扬片刻,微微一笑,“你我有一场师徒之缘。”
“哦?”张扬挑眉一笑,前世他可没见过地球本土修士,师父也只有九韵香一个,所以黄袍道士此言张扬并不相信。
“此缘法不涉及前世,亦无关来生,只当下而已。”黄袍道士说着,就弯下腰,对着张扬轻轻一拜,“徒儿见过师父。”
张扬诧异,这老头儿说是自己徒弟?
“日后拜师典礼之后,还请师父赐我道号。”黄袍道士微微一笑,对着小童,“快去上两杯好茶来。”
小童子惊呆了,对于刚才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而妞妞直接拉着小童子就跑了。
“你究竟是何人?”张扬不喜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耍太极,他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这种事情。
“师父随意称呼我即可,我现在没有师父赐名,也是无名无姓。”黄袍修士给张扬擦干净石凳,引着张扬,“师父请坐。”
大黄也是看的云里雾里,可又感觉不到此人歹意。
张扬无所畏惧,自然坐下,“有话就说。”
“师父请看,”黄袍道士指着石桌上面的龟壳,“此物我随身携带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卦象,是为师徒之因果。”
张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龟壳卜卦,他自然什么都看不懂,又觉得这人奇奇怪怪很是神经,“你真要我为你赐名?”
“师父接我一杯拜师茶,自然就能为我赐名了。”黄袍修士微微一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胡子。
“行吧。”张扬还真想不到收个徒弟能够有什么坏处,而且这老头儿明显有点门道儿,又不是拜师,张扬有什么好担心的?
妞妞这时候端着一盘茶进来了,将茶放在石桌上,担心的看了老头儿一眼,忍不住又看向张扬,“贵客,坛主人好心善,有什么事情您多担待。”
妞妞说完就走了,大黄一脸狐疑的看了四周,打量着周边都没人了,就站起来,“你先交代好你这卜卦的技术跟谁学的,还有你以前姓甚名谁,谁家孩子,做什么的,一身修为怎么来的。”
黄袍老道听到大黄讲话,只是惊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此事师父若是想知道,我会一一道来的。”
“说吧。”张扬赞许的看了大黄一眼。
“我三十岁以前,不过是个给人看风水的先生,风水堪舆之术,也都是祖上传下来的。那时候年轻,因为有点本事赚了点钱,被人一起哄,就跟着去盗墓了。”黄袍老道娓娓道来。
原来这老头儿下过几次墓地,一开始还是些老家附近的,后来有了名气,去的越来越远,名山大川越来越多,遇到的邪乎的事情就越多。
就在这他准备金盆洗手的时候,却被人挟持去了深山大荒。老头儿被罩着眼睛颠簸了三天两夜,等摘开眼罩的时候只看到青色的大山蔓延无尽,竟然不是他记忆中的任何一处大山。
老头儿被枪指着找墓地,他那时候就知道这帮是狠人,就算是找到了墓穴,他也逃不了一死,所以他不如赌上一赌,将这群人引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