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晚会是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
瑟兰迪尔情不自禁的笑了,在佛诺尔低下头去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中。当他满足于即使等不来答复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到对方时,意得志满的情绪驱动着他抚上了对方的脸颊。哪知刚用缓慢而轻柔的动作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后,佛诺尔突然痛倒在他怀里。从痛哭声中断断续续冒出来的话,再一次摧毁了瑟兰迪尔全部的希望。
“不是不愿意做出选择。而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浑身轻颤的佛诺尔发出哀嚎,在泪眼朦胧中发出清晰的提醒:“你明知道无论是在中土还是在阿门洲,永生的我们只能爱上一个;你明知道我的眼睛无论在中土还是阿门洲,永远会顶着一个精灵。让一个无法再爱的精灵接受你,和被异族侵犯有什么本质上区别?一定让我受到圣洁的惩罚,把我逼死你才开心吗?”
佛诺尔成功用这段话和眼睛里面的奥克帕影象,让瑟兰迪尔一切美好的幻想成为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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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等待在战区入口的木精灵都忘不了那天傍晚看到的情景。
当幕色笼罩着整个中土大地,双眼无神的精灵王机械性的迈着腿走进了战营。与木精灵碰面起,他就紧闭着嘴唇没说一句话,连个眼神回应都没有。从入口走回行宫的短短路程中,尚处于虚弱中的精灵王居然好几次抬脚踢开了力所能及的物品。虽然他的力气并不大,但装得半满,刚温热的酒壶却在他轻踢之下,一边旋转着一边将内里的酒液甩洒在周围生灵的身上,自然也包括了粗蛮对待它的精灵王。
木精灵侍从都知道自己的王喜欢洁净的衣袍,绝对不喜欢穿着被酒水弄湿的衣衫。偷偷看了看脸上愤色又加重了数层,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累的直喘气的精灵王,一时不敢上去搀抚的木精灵们只好转头向走在最后的顾问投去求助的眼神。哪知这一回头,看到的情况又把他们惊了一下。虽然一直低头着,但是个生灵都能看得出来,银色面具之上的那双眼睛异常红肿。
看来,陛下的暴脾气又发了。不但狠狠教训了顾问大人,还把她训得哭肿了眼睛。还好不是当着我们的面训的,不然不是一点颜面都不给顾问大人留了吗?
为了不让肿了双眼的顾问再有被国王怒斥的风险,几个木精灵壮足了胆走过去。当他们小心翼翼的扶起精灵王向行宫走去,余下的几个木精灵则走到了佛诺尔身边。
“陛下一定是因为虚弱,所以看什么都不舒服。他绝对不是故意针对您。”最年轻的女侍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声嘀咕着:“陛下也训过我们每一个呢,您是最晚被训的。比我们好多了……”
“对对。陛下虽然脾气不好,发起火来连您也训斥,可是陛下还是很尊敬您的。”另一个木精灵拉着佛诺尔的手发出附和。“陛下只要觉得好的东西,都会给您留一份。您千万不要因为被陛下训斥了就生他的气,就不效忠他了……”
佛诺尔当然知道这些可爱的木精灵在担心什么。她们不愿意看到国王与他的顾问产生隔阂,更不愿意自己对国王产生任何怨怼。被木精灵的忠诚所感动,却刚从巨大的煎熬中摆脱出来的佛诺尔点了点头,有些黯然的说道:“我怎么敢生精灵王的气?能在他身边效忠是我的荣幸。”
围在她身边的木精灵并没有松懈下来,纷纷张嘴开始细数精灵王对她的关怀。直到回到行宫,她们仍然在佛诺尔耳边细数着精灵王为她做的一些事,比如时不时亲手赏赐由中土最好工匠打造的珍宝;又比如亲手为她设计服饰上的花纹等等。虽然这些行为在父爱滋养下成长的佛诺尔眼里只是些小恩小惠。
对于从小就缺乏关爱的生灵来说,精灵王的某些作为的确极具杀伤力,也可以很顺利的捕获对方的真心,可佛诺尔并不缺乏关爱。虽然父亲的爱如溪水一样,缓缓的流淌于佛诺尔的生命中,柔和细腻到没有太多实际的帮助,却滋养出了她在情爱方面的高追求。
品味过一亚最好的爱,又岂会对浮于表面的关怀打动?精神层面的高贵让她可以淡然面对所有的关爱,也能识别关爱是否源自于真心还是另有所图,所以木精灵侍从刚才如数家珍的内容,并不会给她带来太多的触动。反倒是精灵王执意要一证真心的作为,使她在心灵上受到了不小的撞击。
这一刻,佛诺尔的眼前居然浮现出瑟兰迪尔触动自己的每一个瞬间。
那个一脸决裂,不惧得罪所有同盟也要助她脱离摆弄之险的精灵;那个双臂中箭却死拉着她想擒回的半兽人头领不放,并在无数箭矢梭声中从容说出“我爱你”的战将;那个握着星光宝石,含着鲜血失去知觉的生灵;那个跪在空荡荡的国防出口中,不考虑任何后果只求保全她的王者;那个用轻柔亲吻的行为,表明根本不在意她容颜受损与否的瑟兰迪尔;那个每一次在面对她细微的回应,都诚惶诚恐到不敢相信是事实的卑微者……
“你们说得没错。陛下他……的确待我很好。”用这句话回应了身边的木精灵后,佛诺尔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女精灵,弯着眼睛回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被陛下训了一顿就不再效忠他了?那不是有违我们的忠诚?”
可我注定会辜负他的真情。再多的动容也改变不了奥克帕灰飞烟灭的事实,再多的触动也无法让我做出违背欧王意愿的回应。我与他终究只是滋生在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