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二纪元3234年,只参加了“最后同盟”战役的他不是很理解船王将人类视为手足同胞的情谊。虽然“最后同盟”战役让他明白了登丹人的勇猛,无数死在战役上的登丹人也让他产生了同仇敌忾的感情。可距离手足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人类无论是生活习性还是思想都与精灵有着明显的区别,说是手足同胞是不是有些太过?考虑到瑟丹参加过无数大大小小的远古战役,不知道见过多少死在自己眼前的人类战友,瑟兰迪尔决定不再与船王就此事争辨。
没有船王出手,佛诺尔已经去拥抱维拉了。船王的恩情不亚于再造,你又何需再与船王争辨?更何况,船王直到现在也没有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你对刚铎的作为。而是一直在想办法化解矛盾。
抱着这样的想法,瑟兰迪尔把头低下,诚心诚意的说道:“精灵做的任何事都只为成全自己,不为回报。刚才我的确言论有失。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您尽管吩咐。”
瑟丹没对林地国王客气。知道人皇大清早就被刚铎人客气的请离,船王对瑟兰迪尔甩出了三个不准。
“不准与刚铎王在人前就从往过密;不准举办任何宴会;不准借着刚铎变权的事流露出任奚落人皇的意思!”在精灵王微露不悦的神色下,瑟丹拍着桌子说道:“这件事你已经把精灵全族都算计进去了。顾虑着人类与精灵来日方长,不可因你一个精灵闹到情义破裂,知情者不得不暂时帮你掩饰罪行。可是,你要是得意忘形,得了好处还在人皇面前摆显,精灵全族与你划清界线也不是不可能。”
瑟丹不打算将自己在刚铎权变中作做的一切告诉人皇,这点瑟兰迪尔早就猜中。船王没有充分的实据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却是,以瓦兰迪尔目前的心智来说,知道真相的他很容易将精灵王的作为误解为获得了精灵全族的默许。顾虑着精灵与人类的战友关系,船王绝不敢冒然把参透的一切告知。反正阴谋早晚会被参透,现在告知一切也改变不了事实,不如等瓦兰迪尔成长到自己悟出刚铎权变的奥妙。能参透权变的奥妙,自然也就知道精灵王的所作所为仅代表自己,与精灵全族并没有关系。
算准了船王会在人皇面前闭口不言的瑟兰迪尔无所顾虑,对船王欲划清界线的言论更是不屑。
划清界线我也是精灵,再多的公函也改变不了我是精灵的事实。除非我像埃尔隆德一样有着高贵的血脉,可以选择成为别的种族。
念着船王救佛诺尔的情,瑟兰迪尔把得意与不屑压进了心里,连声答道:“好好好!全都听您的。”
可一想到不能举办宴会庆祝佛诺尔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他的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
不得不说,瑟兰迪尔现在有许多值得开宴庆贺的收获。
人皇不再是人皇,刚铎实权归属出色的盟友,佛诺尔又刚刚苏醒,这么多喜事怎么也应该弄个欢宴好好庆祝。再加上魔多逃得只剩下一些行动都不便的肮脏生物,四件喜事纷拥而至却只能憋在心里,这感觉着实不好。
有什么办法钻空子吗?比如偷偷举办宴会,或者是去刚铎办?
瑟兰迪尔的蓝眸刚一转,还没来得及细思便被瑟丹打断了思路。
“不准举办任何宴会的不止你,还有刚铎那边!”仿佛猜到了精灵王在想什么一样,船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以影响刚铎王。让刚铎在人皇离开前没有任何宴会,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活的时间越长,就越能看懂生灵的心思?瑟兰迪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沮丧的说道:“是。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走?瑟兰迪尔,虽然操纵刚铎这件事为了不影响两族的关系,又没有实据,我不能将自己的臆断告知人类皇帝和中土。因为是人民的诉求,支持刚铎人的我更无权批判你,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此了结。”背手而立的船王走近了两步,直视着年轻王者说道:“是愚弄也好,是误导也罢,现在计较也晚了。但是,通过善待人民获得认可的梅兰迪尔已经得权。你能保障梅兰迪尔在未来的岁月里一如既往的善待刚铎人吗?”
假如瑟丹也和埃尔隆德一样,站在道义的至高点批判瑟兰迪尔,后者绝不会给最年长的精灵任何好脸。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反驳智者的言论再向对方阵述一次,并且鄙夷船王的自相矛盾。
身体力行的支持人民,事后又对人民选择的结果发出质疑,这不是言行上的自相矛盾还能是什么?就算人民的选择有不可言说的刻意行径,也改变不了民心所向的本质。假如船王也像智者一样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声讨之意,瑟兰迪尔又怎会不反击?然而,船王不是智者。近万年的岁月熏陶早已让他拥有了一双空灵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止能看清他者,更能看清自己。言行不一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船王的身上。
瑟丹看到的不仅是自己没有批判的权利,更看到自己在刚铎权变中所扮演的角色。
质疑刚铎权变,就是在否定自己的行为!批判瑟梅二者的作为,将人民的诉求促成事实的自己就是帮凶!船王无比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未就刚铎变权的结果责怪瑟兰迪尔,只是异常反感瑟梅二者背后操纵和带着欺骗的行为,更加反感精灵王因此而产生的得意之情。
可是再反感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反感的情绪也已经通过言语表达。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