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十几分钟前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他有名字,有身份,有着外表强健的身躯,有着还算完整的记忆。可他仍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抢来的东西终究只是伪装,取代不了他内心的空洞。
我是谁?我到底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三大人生的本质问题,从今天早上起就一直困扰着他。仿佛是从一场跨越千万年的梦中醒来一般,猛然间,发现自己不是自己。
就这样按照这个身份活下去吧,什么都不管不也不错吗?可他发自内心地无法接受没有意义的生命,于是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悄悄地溜出医院,变成士兵名单之上的一位失踪者。
他觉得这世界很熟悉,也很陌生。真实的自己像是不属于这世界,又像是新生在世界的生命一般。一切都无法勾起他的任何兴趣,于是他总是游荡。
突然之间,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对于某种波动的反应。他还不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便循着那股气息找去,路上遇见的人们却有些惊慌地逆着那气息的方向而行。
那股气息越来越强烈,心中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当他终于来到一座露天停车场边的时候,隔着一层铁丝网,他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人类在追杀一个以人类的角度来看是怪物的东西。
那是变身为fea的辰越,以及上级厄兽狂犀。
眼前的画面刺痛了他的大脑,有关那种气息的感应终于清晰。“那个怪物,是我的同类。”来自身体深处的本能这么告诉他。于是看着辰越一件将狂犀挑退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住手,不要伤害我的同类!”对同类天生的亲切感,自然地滋生了对骑士的愤怒。随着他发出的一声怒吼,一轮耀日般的纹章出现在他的右手手心,光辉与热似乎都内蕴其中不曾释放,但光是那真真切切的太阳之形,便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撼。好像有一面镜子存在于他的掌心,又好象真的有一轮太阳被其托在手心。
在纹章出现的同时,身体也浮现一种朝阳般的光芒。就在那朝阳般的赤色光芒之中,他的身体覆上了一层红色的肉质铠甲。双目如炬,头上长着四只金色的弯角,冠冕一般的结构。
手心的太阳逐渐萎缩成朝阳模样,先前出现的覆盖全身的光芒随之消失。
化身为奇特姿态的他开始向前迈步,铁丝网轻松地被其穿过,上面留下一个人形的空洞,敢于阻挡他的一切都被烧融了。
彼时辰越完成了自己的必杀组合,高高跃起,双脚踏向踉跄后退的狂犀。
他扬起右手,一道赤色的火柱凭空出现在掌心出,扩散着喷发而出。半空中的辰越径直被吞没,然后被轰飞出去,撞击在地面之上。使用了右手符文力量的他又是大脑一痛,又有一段记忆复苏。看着自己右手的太阳符文,他喃喃自语道:“我……我是……我的名字是德迦!”
辰越狼狈地滚落在地,铠甲呈焦黑之色,fea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他瞥向狂犀,无法觉察到后者的心情,因为后者根本就没表情。他又看向攻击来临的方向,一个强壮的人形生物正在走来。那红色的肉质铠甲让他觉得眼熟,好像与甘天使用的那种同出一源。但同时非常明显的,甘天的肉质铠甲有着更加浓重的血腥气息,若是覆盖至全身,数量至少是眼前之人的三倍。
“到底是什么东西?”辰越惊疑不定。脑海之中的知识全部调用起来,没有任何灾厄骑士拥有类似的铠甲,看来只可能是厄化王族进化出的特殊皮甲了。可是那家伙手心的太阳符文,分明就是中洲王族特有的符文。可是洲之纹章不是只有受到大洲庇佑的洲之王族才可能觉醒的吗?
“你是谁?”这时,一旁缓过劲来的狂犀倒是先开口了。
“你的同类。”德迦冷冷地回了狂犀一句,便走向辰越。狂犀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使命,他默默地站起来,离开了这里。德迦完全无视了他的行为,辰越有心阻止,奈何受到巨大冲击的fea,此时暂时使不出什么力量来,连撤退都成了问题,更不用说战斗了。
德迦来到辰越面前,问:“灾厄骑士?”
“不……”辰越正欲开口,德迦就已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炽热的火焰自德迦掌心的太阳符文中生成,瞬间便将辰越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fea的机能几乎瘫痪,冒出的火花都被火焰同化。不过在最后的毁灭之前,它可以为辰越争取那么几秒的时间。
‘不行,我还不能死。还不能就这么结束!’辰越奋力伸出双手,握住了德迦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德迦的力量很强,强到光凭fea的力量完全无法阻挡。如果是那样的话,加上辰越自己的力量就好了。他也并非普通的人类,此刻在他躁动不安的血液之中,同样沉睡着十分巨大的力量——来自龙类的超人力量。
那天,在古妖龙对辰越说出自己的要求之后,辰越给出的回答是一个“好”字。不过他并非是想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古妖龙,而是戳穿了古妖龙的谎言。
人类的灵魂的确很**没有多大关系,充其量它最大的作用就是一张车票,一张通往地狱的车票。它唯一对于普通人的用处,就是在死后给予其化为游灵的机会,享一享阴寿,之后也许会进一步化为邪灵,也许会堕入地府,全看机缘造化。但对于古妖龙这样的上古异种来说,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