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杜泽正在看着面前书案上放着的奏章。
文武官员依次站在大殿两旁,默然无语。空旷的大殿上现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落针可闻。
“啪!”
杜泽突然把奏章扔在书案上,他脸色阴沉无比,似乎有一块乌云一般。杜泽又拿起另外一本汇报金墉城情况的奏章继续翻看,这次还好。杜泽像是心中有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般,脸色恢复成平常,长舒了一口气。
“把人带上来。”杜泽对殿前武士说道。
殿前武士应了一声,急忙走下殿去。不一会儿,荀林六人,与那四个与庾枫一起的孩童都被带了上来。他们十人在杜泽面前站住,全部都跪了下来。
“洛公……”荀林刚要说些什么。
杜泽立刻就打断了他:“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事情好说的。”杜泽把奏章向着荀林一扔,“看看吧,这就是孤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搜集到的证据。好啊,你颍川居然想要刺杀孤,趁孤死后的混乱时间攻占我洛国。证据确凿,你颍川还有什么好说的。”
荀林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奏章,急忙爬过去,拿起奏章关看去。只见奏章上一条条都是庾柳的记录,每一条都精确到时辰。其实这些是郑岳让庾柳故意所为的事情,但是荀林哪里会知道。
“看来他早就在监视我们。”荀林在心中想到,他暗骂着庾柳,“庾柳啊,庾柳,你这个蠢蛋想要自己找死就别拖累我们。这下可好,该怎么办?”
荀林想到这里,放下奏章,磕头如捣蒜。他说道:“洛公,这奏章上的所有事情,小人完全都不知道。全是庾柳一人所为,非我颍川之意。”
杜泽冷笑道:“非你颍川之意?笑话,庾柳若非有你颍川吩咐,怎会作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与他有何好处?”
荀林道:“可能是别国想要挑拨我两国的关系,故意如此。庾柳乃是他国的奸细,与我颍川毫无关系。”
杜泽道:“那你说,又是何国挑拨?我洛国周边,八关环绕,皆是险要之地。除与你国因为洛河而有缺口以外,哪里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除了你国以外,何国有机会攻打我洛国!”
杜泽说到这里的时候,骤然站起,手重重往书案上拍了三下。
荀礼连忙说道:“洛公,此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杜泽给打断了,杜泽说道:“莫要再说废话了,一切皆是你颍川所为,有什么可以辩解的!”杜泽背过身,不再看荀林几人。
“大司马!”杜泽又说道。
大司马杨晰赶紧出列,持笏板道:“主公,有何吩咐?”
杜泽道:“给我立马点齐兵马,向颍川发兵。他既不仁,我也当不义。”
“主公,万万不可!”大司空杜淇说道,“此事必当有什么误会,主公不可如此武断。颍川与我两国百年交好,臣相信他们是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现在庾柳已经逃走,等把他抓回当堂对峙一切即可分晓,望主公三思!”
杜泽道:“若是庾柳一人逃跑,孤是不会如此生气的。现在庾枫也消失不见了,他们两人一起逃跑,难道还不能说明此事吗?”
“主公三思!”杜淇苦劝道。
杜泽道:“孤意已决,不可更改,除非那个和庾柳一起逃走的庾枫现在出现在孤面前,否则孤只有一句话——发兵!”
杜泽话音刚落,忽从朝堂外面传来殿前武士一声高呼:“颍川使者庾枫现在求见——”
“什么!”杜泽惊异的说道,他回头向朝堂外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昂首挺胸的走在漫道上,向着朝堂走来。
“拜见洛公。”庾枫走到朝堂上,向杜泽鞠躬道。
杜泽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将信将疑的说道:“你,就是庾枫?”虽然颍川的使团来到洛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杜泽却也只见过庾枫一面而已。
“洛公猜的不错,我正是颍川的使者庾枫。”庾枫语气铮铮的禀道。
杜泽看着他冷笑道:“你就是庾枫,同样也是颍川的使者吧!现在颍川的罪使都在此下跪,你为何不跪?”
庾枫高声答道:“我不跪他国之主,只跪我本国之君。”
“本国之君?”杜泽戏虐的说道,“想必平常侍奉无道之君很是辛苦吧!”
庾枫道:“只有这一个月而已,哪里会辛苦。”
杜泽听完,立马拍案怒道:“你这小子竟还敢在此饶舌,你颍川有罪知道否!”
庾枫道:“我颍川何罪?”
杜泽高声道:“你颍川欲刺杀寡人攻占洛国,此非罪也?我已经想要发兵你国了,你现已不是使者,就是一罪人罢了,还不快跪!”
庾枫朗声道:“我颍川有罪尚且不论,洛公也有罪,洛公知道吗!”
“哦,孤有罪?”杜泽复冷笑道,“你说说,孤有什么罪?”
庾枫道:“洛公罪有三。以国君的威严向我这年未弱冠的孩童数次发难,以大欺小,此一罪也。今天下黄河,渤海,淮水三大联盟,除我黄河联盟共主周帝姬氏,渤海联盟赵帝姜氏,淮水联盟吴帝孙氏外。又有哪国君主在事情未明了的情况下,让他国使者下跪,此罪二也。洛公罪有三,三罪最为重要。敢问洛公,洛公遇刺,为何不去追击真凶而来难为我等无辜的人!懈怠真凶,而殃及无辜。不明真相发动战争,致使生灵涂炭,这有违君王之道的事情,难道不是罪吗?洛公。使者有罪不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