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戒老和尚自解的这一掌,态度非常的坚决,出手也是迅猛无比,用足了自身的功力。
无畏法师虽然身不能动,但是双眼已经睁得异常的圆,不知道此刻的他有没有后悔因自我封印而不得伸手救助。
福伯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很清楚,在这里,在钦天监内,在这夜雾下,没有小国师的允许,那是想死都死不去的。
圆戒那一掌依然是拍在一层薄薄的夜雾下,无任何作用,那手掌也再动不了。
死不了,得以幸存的圆戒应该庆幸么?
不……,圆戒一点都没有庆幸的心理,他的心情更是凝重了,国师不接受自解,证明国师不同意自己以命换命的做法,那就代表着国师并不在意自己的命,又或者国师在考虑更重的惩戒。
福伯嘿嘿地发出笑声,然后脸上的神情却是冰冷:“小秃驴,你暂时死不去了,这证明我家主子都已生气了,你,将比死还要惨。”
小国师不管众人如何反应,沉吟一番,转向无畏:“你可清楚了。”
“你擅入下京金狮巷,已是违约。”
“年内,你佛门之人入宫传法,是为违约。”
“数日前,佛门中人在下京破我印记,亦是违约。”
“今晚四郎之尸证据确凿,亦你佛门手法之所为,严重违约。”
“你佛门,屡次三番违约,视约定为废纸,真当本师泥塑的?”
“莫要说此事系旁人所为,天下佛门本一家,你们无法约束佛众,因出于你们。”
“种因得果,种孽得魔,这一债,你需认。这一债,你佛门需背。这一债,天下光头,需偿。”
“福伯,佛门违约,本师依约纵你一夜,扫尽天门山众僧,以一山祭四郎。”
“另,若明日佛门长老会无合适的交代,三日之期一到,本师将令福伯血洗京都城内千寺万众,从今以后,光头不得再入京城,否则杀无赦。”
“另,若年节前佛门长老会无合适交代,本师春后将尽起兵马,把中原佛门赶出青国内腹,流放边陲,你们就在边疆四道那里普度众生吧。”
“若你佛门欲战,吾便战!”
小国师的话说得条理清晰,说得理所当然,说得铿锵有力,说得福伯热血沸腾。
嚯嚯嚯嚯~
福伯仰天狂笑,笑得狂傲不羁,笑得泪花四溢,他本以为国师处事有所偏颇,四郎只怕会是冤死,没想到,原来国师亦在忍,原来国师也是有火气的。
笑过,福伯对小国师一鞠躬,道:“谢国师为四郎主持公道,福伯求国师为福伯解封,福伯要饮血天门山。”
旁听的无畏法师,眼眶都要睁裂了,眼瞳里尽是愤怒和耻辱感。
这些情感无济于事,因为他已经被束缚住,只能观。
而他此时最忧心的是长老会能不能收到消息,这事态发展得太快,他看得很清楚,此次确实是佛门违了约,而国师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颁下了第一道仲裁令。
令出如山,恐怕今夜的天门山要陷落了。
如若长老会还像以前那样僵化和混乱的话,京都的千百寺院将荡然无存。
若是此时的长老会产生一丝犹豫,疑惑,愤怒,或者仇恨之类无用的感情的话,拖延了最佳和国师和解的时间,佛门将再次坠入血火之战,或许又会像百年前一样,于战火中凋零。
相信小国师是说到做到的,尤其是现在的青国,兵强马壮,青帝更是年富力强,比之百年前崇帝的力量要强上数倍不止。
所以无畏的眼眶都睁裂了,他心急,却无法言语。
圆戒也听明白了,全身僵硬,果然,世事从来都是向最坏的局势发展,这是定律。
相比这一切,自己的命还真算不得什么,怪不得国师不让他自解。
无畏法师的神情圆戒也看懂了,多余的情绪无用,最要紧的是要马上联系上长老会,让长老会迅速处理此事。
今晚来钦天监之前,圆戒已经安排妙正出京,奔去地坪寺去向佛门临时聚集地紧急通传此事。
照形势看来只怕光妙正去还不够。
一定要把无畏法师解救出来,让无畏法师去石坪寺,如此才能迅速得到长老会的支持。
圆戒还没想出应急之策,这边福伯已经在求国师解封,并指着圆戒说:“主人,我需此秃驴颈上人头来祭行。”
小国师摇头:“此人知前因后果,本师需用他传话。”
圆戒马上接话:“小僧愿奉上头颅,请国师解开无畏法师让他回长老会传话,比小僧更有效率。”
小国师摇头:“此和尚需留在此处以做人证,若最后期限至,佛门仍无动作,本师即以这和尚做人皮战鼓,祭旗起兵。”
说完国师仍是看向圆戒道:“传话需你去,你仅需将本师之话原原本本带过去既可,听与不听,战与不战,皆随你们。”
“主人。”福伯插话道:“天门山所剩秃驴份量不足,四郎会不满意的。”
“求主人同意福伯带上这和尚同去,让他目睹徒子徒孙一个个死在他面前。”福伯指了指圆戒,铁了心要惩罚这个和尚。
这可是比死更大的折磨,圆戒痛苦地闭上眼。
“可。”
国师同意了,然后接一句:“天亮前放他离去,配上马驾助他急行,配上皇城司骑卫确保他能安全行至石坪寺,除了他之外,吩咐皇城司严控城门,不许再放一个和尚进出京都。”
“福伯,天门山此行汝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