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晗雪轻轻依偎在了萧靖的怀中。
犹豫片刻,她满怀歉意地道:“萧郎,真的难为你了。为了咱们的亲事,委屈你当了上门女婿,你不要怪爹爹……”
萧靖摩挲着她的秀发,叹道:“只要能娶到雪儿,这又算什么?嘿,别人都说入赘的女婿没有地位,可地位和尊严是由实力决定的。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再说了,现在可着京城找,能轻视你夫君的人还有多少?放心吧,我才不在意赘婿什么的呢。”
说着,他的眼珠转了转,低声调笑道:“雪儿若觉得为夫受了委屈,一会儿多多补偿不就是了?”
夏晗雪嘤咛着把滚烫的脸埋得更深了。过了好久,她才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萧靖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心口,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缓缓扶起怀中的玉人,一双眼睛凝视着她情动时快要滴出水来的美眸,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夫人,咱们这就安歇吧!”
许久没下雨的瑞都忽然落下了雨滴。
很快,毛毛细雨便转做了狂风骤雨。不知是不是怕有人“听墙根”打搅了一对新人,几乎是泼洒而下的雨水疯狂地四处飞散着,就算躲在廊下也会被浇个透心凉。
狂风肆意地呼啸,没人知道它要去向何方。院子的地上满是被风吹落的花瓣,树木的枝条倔强地晃动着,随着电光在窗子上划出一道一道的摇摆的残影。
不知过了多久,雨水渐渐小了。似乎是知道不用再帮着掩盖什么低吟浅唱的声音,雷公电母也收了神通,大地渐渐重归寂静。
两个时辰后,天亮了。
雪儿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甜美的弧度。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
早已醒来的萧靖注视着仍在熟睡的妻子,一颗心被幸福填满了。他伸手拽了下被角,盖上了雪儿露在外面的一截香肩。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窗棂。
萧靖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是他和莲儿约定的信号。按规矩,新婚夫妇第二天一早应该去向父母问安,莲儿跑来提醒就表示时间快要耽搁了。
转头一看,雪儿仍在睡着。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恍然大悟的萧靖挤眉弄眼地吻向了她的脸颊。
一声低呼后,夏晗雪仓惶逃开了。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萧靖,就像是一头求猎人放过的受伤小鹿。
“雪儿,眼看着日上三竿了,咱们再不起就要被人笑话了。”萧靖似笑非笑地道:“你快些起来,随为夫去见岳丈和岳母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极是委屈的夏晗雪顿时撇着小嘴道:“还不是要怪你,若非你折腾到后半夜还差点把人家弄死,早上又怎会……”
初为人妇的雪儿少了些少女的娇憨,眉宇中多了几分柔情似水的妩媚,轻嗔薄怒间也是风情万种,让人目眩心醉。
萧靖只能偷笑。
单身太久的男人是很可怕的。若不是他怜惜夫人、怕姑娘承受不住,便是闹到早上也没关系啊。
他定了定心神,笑道:“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实在太迷人了?哎,说实话啊,为夫现在看你就看得食指大动,要不咱们先温存一番,晚些去见二老……如何?”
夏晗雪闻言大惊失色道:“夫君,你……你别乱来,这大白天的……还是快去吧,哪有让爹娘等着咱们的道理!”
说罢,还有点行动不便的她也顾不上别的了,挣扎着就往床下跑。
萧靖只是开玩笑的,他恨不得把雪儿捧在手心里,又怎能让她在父母面前尴尬难堪?
在他的帮助下,雪儿很快就完成了梳妆、更衣的准备。
夏晗雪也像所有满怀甜蜜的新婚妻子一样,温柔地为夫君整理了妆容。
这就是新婚的幸福啊。
拜见父母的时候,夏鸿瀚对萧靖倒是热络了不少,毕竟如今木已成舟,这女婿进门了总不能再给人家甩脸子。不过,他话里话外绕着弯子隐晦地催促两人赶紧开枝散叶,让脸色才正常一点的夏晗雪又闹了个大红脸。
之后的三天,萧靖都住在了夏家。浮生难得半日闲,好不容易有个美好的假期,当然要充分地休息了!
第四天,他按计划拜别了岳父岳母,带着夏晗雪出门了。
目的地在北方。
这一趟是早就计划好的:终于成双成对的有情人怎能不去拜祭那些为了两人付出生命的战士?
本以为这趟旅程会十分清静,谁知车子刚出京城,就有夏家的家人将一条让人不知该说什么的消息送到了萧靖身边。
秦子芊又留下书信不辞而别了!
这次的理由不是游学,而是她发现了一条重要的新闻线索,想离家查访一番。
听到口信,萧靖和夏晗雪都沉默了。
秦子芊确实热爱工作、喜欢采访和调查,但这次她定是因为心中黯然,才找借口远走的。可能是怕影响了喜事,她特意等到两人离开的那天才跑掉,心中的纠结可见一斑。
萧靖和雪儿本想就此留下来寻访秦子芊,可她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夏家发动力量都找不到她,一对小夫妻又能帮上什么忙?
再说,秦子芊在认识萧靖以前也不是没跑掉过,最后也好好地回来了,这次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于是,队伍继续北行。
有夏家的保护,安全方面自然万无一失。数日后,一行人来到了距离北部边陲不算很远的某座镇子。
这里便是贺百户的女人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