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白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师万楼将林娆带走。临走前,那傲世的女王意外的很顺从,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奴隶身份,要回到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只是她一个无意的眉眼低垂,震惊了白雨。玻璃瓶打碎的声音在脑海里爆发,好像有玻璃碎片被倒进了白雨的脑袋里。刺痛感刺激着全身,有一些古老的记忆被唤醒。
林娆的身影和莫须有记忆里的熟悉感重合,不知道在哪个时空里,白雨见过这么一个人,白衣白裙毛绒绒的发圈……
不,不是人,是天使。她在天地翻转的空间中舞蹈,有恶魔在歌颂她的灵魂,有妖怪在意淫她的身姿,有人类在跪拜她的舞鞋,有日月在映衬她的光芒……
然后,有神掀起她的裙摆,撕碎她的装饰,拔掉她的羽毛,折断她的翅膀!
穿越时空的火焰,灰色的裹尸布迎风飘扬。
白雨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不止。明明自己在和平世界待了十多年,在真实的世界也才闯荡了两个月。可为什么……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不可言喻的记忆碎片!好像有人在白雨脑壳上打开了一个洞,将他滚烫的记忆挖出来,在不知名的角落放凉。时隔多年后,又将生疏的记忆放回了白雨脑袋里。
熟悉,而又陌生。
我从未经历这一切,但是它又历历在目。
也许有人抢了我的东西,我却已经忘记。白雨想。
白雨有一种错觉,他似乎看到了天使被拔掉羽翼,她被腐烂的绿色大手抓住,关进了鸟笼里。她那时低垂的眼,刚刚从曾经最期待的英雄身上离开。
“我要的礼物,你没带来。”天使在鸟笼里蜷缩,裹尸布缠绕在鸟笼外面,变戏法似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她曾期待谁,渴望什么破碎了什么?天使难道放弃了她的上帝吗?
视线模糊,陌生记忆的最后一块碎片割伤了白雨的神经。他看到有人在鸟笼消失的地方,三叩九拜,痛哭流涕。然后那人在自己的剑上刻下了五个字,用来铭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有雨不落尘。”
终生不忘!那人在哀嚎,他脖颈上的耶稣吊坠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蓝色光芒。
这里是过去,还是未来?
一愣神的功夫,士兵已经整齐有序地离开。万楼故意走在他们后面,一步三回头,屡次向白雨挥手说再见。
可恶,现在可不是瞎想的时候。白雨用黑色雨伞指着远去的万楼,他知道万楼时时刻刻都在注意他的动作。白雨按下伞柄上的按钮,伞面“噗”的一声打开。
雨伞遮住了白雨的表情,他随手拭去了眼泪。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林娆身上,没有发现白雨的异样。
莫名其妙地走神了一会儿吗?白雨对自己说。
“青空鸟的世界不太友善啊。”从思绪回到现实中,白雨很好地掩饰刚才的失控。他撑着伞,冷冷地吐槽青空鸟皇室,以及皇城。
这里充满了冰冷无情的金黄色,狼烟防护罩隔绝了外界的光和热,皇城里成千上万的瓦斯灯泡一起发光,黄色的光线在金色的建筑物的棱镜表面上反射,照亮了皇城的每个角落。
白雨试着触摸路边栅栏上的瓦斯灯泡,不出意外地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玻璃将光源的热隔离,就像此时处于防御状态的皇城,被狼烟弥漫覆盖。
额外的刺眼,哪里都是冷冷的颜色,虚伪的阳光色调。看这情况是不可能下雨了,那么打伞也未尝不可。白雨想。
对于他来说,打伞会错过落入凡尘的第一滴雨水。所以他虽然随身带伞,但是一个人身处雨天时,却从来不撑伞。
“如果校长在,那么我们和其他势力放在一起,青空鸟将会以中立态度的对待。”萧竟在白雨后面说,看来国师以及算准了校长不会出席拍卖会,所以早早地就来找茬。
所谓的中立势力青空鸟,看来他们号称的中立是有条件的啊!恶意地对待奈何桥学校,就可以对弑神班与王巢示好,有一个亲密的交流。但是凭借万楼国师的精打细算,他的小算盘仅仅如此吗?萧竟有一些担心。
夏东阳时不时地插上一句:“也许很多势力不看好我们,据说弑神班来了三名s级能力者,而且他们班长折纸也来了。在实力对比之下,我们能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对于外人的轻视,我们只能证明自己。用事实告诉他们,校长不在,奈何桥学校依旧可以在皇城把天翻过来。”萧竟说这句话的时候,灼热的目光看着夏东阳。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夏东阳不得不说一些正能量的话来掩盖内心了。
“带路吧。”白雨对从始至终都在旁边等候的侍者说。
“请。”侍者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笑得很不自在。他不愧于专业的名号,何时何地都以最饱满的热情迎接客人。
“我会救出林娆的。”白雨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侍者露出专业的微笑,点点头。
金碧辉煌的世界,高耸的金色钟楼。镀金的蔷薇花圃,这是死掉的美丽,有人用融化的黄金涂满生机勃勃的蔷薇,让它们死去,留下如同不变雕塑的永久美丽。
这里的人们都彬彬有礼,对着过往的新鲜面孔投去和谐的微笑,对着熟悉的面孔欢快地打着招呼。
夏东阳对路边的一名妇女吹口哨,她刚才正在慢慢品味一杯香醇的咖啡,翘着的二郎腿将开叉旗袍的魅力完美呈现。烫过的波浪长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