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会有序并且混乱地进行着,高俊听着小弟们上报而来的情况,一一做着批示。偶尔有人说着无赖打诨的话,也会被高俊严肃地用下砸的啤酒瓶一砸带过。
甲小弟说:“高俊,我们昨天端了西郊那群粉仔的所有钱和货,光是海洛因就有两块砖头的大小,收获不菲,不枉费我们兄弟蹲了他们几个星期。他们和买家的东西都被我们缴了,现在恐怕正在心疼得上蹦下跳呢。”
高俊思考片刻,说:“把买家的钱退回去,我们和西郊的争端没有必要牵扯进有油水的肥肉。把钱还给他们,然后再告诉他们毒品在我们手上。我们在西郊的价格上压低一倍,告诉买家这才是市场价,他们先前被西郊坑了。”
乙提问:“这样会不会太亏了,降低一倍的价格,想想就心痛。”
高俊笑了,说:“亏什么?毒品不是我们进货的,本金也就是零,怎么卖都亏不了,还能赚得一些客户,赢得一些口碑。”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坐下,现在是开会时间!你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故意走漏风声,让西郊的人知道。多派一些弟兄守在交易的地方,好将敌人全部处理干净。”高俊说:“继续开会。”
……
禁欲之都,某条小巷。
陈睿扶着一名慈祥的老奶奶走过了马路,顺便问了一下“社会大学”怎么走。老奶奶也是个热心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五四红旗兵,心肠热得不仅仅是高温的程度。
老奶奶手脚并用、指手画脚,热情地为陈睿说明社会大学的位置。她很热心,甚至想牵着陈睿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陈睿一看老奶奶要走回刚刚经过的马路,还是拒绝了老奶奶的帮助。
现在,他依照老奶奶的再三叮嘱,停在了某条小巷的巷口。皇阎打量着巷子里头的环境,圆筒铁质的垃圾桶堆放在这里,它们表面锈迹斑斑,不知道黏上了什么莫名的污秽。这种款式的垃圾桶年代久远,因该是早被淘汰的类型,也就是说小巷已经很少有人清理。
这里属于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除了蟑螂和流浪狗流浪猫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
皇阎被陈睿的所作所为迷惑了,问:“不是要找高俊新开的酒吧吗?怎么来到了这里,还向别人问路如何去什么‘社会大学’?”
陈睿说:“那就好好地听我说吧,省的待会见面了太尴尬。在我看来,高俊那呆脑子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另类甚至是怪诞的青年形象,是叛逆少年选择的突出个性的方式。这群另类青年留着五颜六色的长发,画着很浓的妆,穿一些很个性的服装,戴着稀奇古怪的首饰。他们正不停不断挑战大家的审美神经,他们被称为“杀马特家族”。
叛逆少年是指青少年正处于心理的“过渡期”,其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日益增强,迫切希望摆脱成人的监护。他们反对成人把自己当“小孩”,而以成人自居。为了表现自己的“非凡”,就对任何事物都倾向于批判的态度。正是由于他们感到或担心外界忽视了自己的独立存在,才产生了叛逆心理,从而用各种手段、方法来确立“自我”与外界的平等地位。
他们不受学校束缚,选择了逃学旷课。他们吸烟喝酒谈恋爱,用大人的性与欲来张扬自己,目的是为了告诉外界,“我们已经是大人了,大人能够做的事情我们一样可以做到。”
身体的成熟,心灵的幼稚,这两者结合起来,很容易使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走上不归的歧途。黄,毒,赌,一个不慎,他们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听到这里,皇阎多少明白了一些,他尝试着猜测,说:“你的意思是,高俊把这些处于人生十字路口的迷茫少年集合起来,对他们进行爱与正义的教育,他成立了一个‘社会大学’?”
“准确地说是犀牛帮,那些孩子不愿意把自己的中二病归宿在一个名为社会大学的组织中,犀牛帮倒是很合他们的胃口。”陈睿解释道:“这个犀牛帮让很多孩子没有犯下弥天大罪,很多家长对高俊表示感谢,送锦旗送花的都有。”
皇阎抓住了自己感兴趣的词汇,问:“怎么样才算不犯下弥天大罪?”
陈睿说:“他们走私武器,但是只玩刀,不杀人;他们走私毒品,但是只吸烟,不吸毒;他们聚众看黄,但是不逛窑子,高俊要求他的小弟们谈恋爱和分手都要向他打报告,强调感情要专一;他们黑吃黑,但是会把其他黑势力帮派成员扭送到公安机关,为此他们荣获了一个市里面的集体三等功……”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皇阎评论。
“但是,老班长,我们可是活在无人区里啊!哪怕是在禁欲之都,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要用上爪子用上牙,不留余力地活下去!”陈睿说:“要不是不想给那些孩子上课,我差不多也应该是犀牛帮的一员了。”
他们正聊着呢,地下的井盖突然被掀开,有几个少年从黑窟窿里钻了出来。他们发现了陈睿和皇阎,于是围成一个圈,警惕地看着他们。
陈睿向他们打着招呼,皇阎摸着自己的栗色短发。他有些可惜,如果没有剪去他留长的发,那他或许可以凭借齐腰的长发来拉近和杀马特少年的心灵距离。
高俊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陈睿旁边的黑面具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犀牛……”皇阎先开口了。
高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