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雨和铁骑的决斗,还有两天。
观众席空无一人的竞技场里,战斗刚刚画上了句号。昨天白雨在回到宿舍的路上碰到了陆子文,这个不满学校分配皇城拍卖会名额方式的青年找到了白雨,他向白雨提出了挑战。
昨天,陆子文说:“如果我赢了你,你就把和铁骑决斗的名额让出来,不需要不自量力地去挑战铁骑了。”
陆子文答应白雨,只要白雨接受了他的挑战,无论输赢,他都会尽可能满足白雨的一个要求。
白雨答应了,他知道,如果他连陆子文都打不赢,那么确实也不用挑战铁骑了。
竞技场中的最后一幕,陆子文从天空中坠落。他突然失去了浮空的力量,硬生生摔在了地上。冰笼牙封锁住陆子文的行动,白雨持剑而立,说:“你输了。”
半空中黑色雨伞在缓缓下落,它没有伞柄,伞架和伞面的旋转像是黑色的花朵盛开。陆子文坠落之前,雨伞在空气中发散的黑色波纹笼罩了整个竞技场。
陆子文认输,他问白雨:“刚才剥夺我能力的是那把伞吗?”
白雨老实承认:“落尘——这是我给这个能力起的名字——将一切高高在上的能力打落凡尘,让能力者化为庶人。这柄雨伞可以在短时间里禁止一个范围内的能力释放,所有能力者都不能摆脱,包括我。你在空中被‘落尘’禁止使用能力,失去飞行能力的你措手不及,我解除‘落尘‘之后使用冰笼牙抓住了你。”
言外之意就是,陆子文在白雨解除落尘和使用冰笼牙的时间间隙里,还有机会飞起来,但是他错过了。
白雨说:“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轻敌了。”
“无论轻不轻敌,我都是输了,理由不重要。”冰笼牙解除,陆子文站了起来,他说:“这是你和铁骑决斗时的必杀技吧,所以才要求和我决斗时不允许其他人观战。”
白雨点点头,说:“出奇制胜。”
陆子文说:“你禁止了他的能力还不够,我和他交过手,他有一招……”
“嘘!”白雨作出不说话的手势,不让陆子文继续说下去。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不希望提前知道他的招式。”白雨说。
陆子文微笑:“不说了。”
白雨说:“你不是说无论输赢都可以满足我一个条件吗?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愿闻其详。”
离开竞技场的时候,太阳即将落山了。白雨在小卖部买了一杯奶茶,然后一个人慢慢走向学校的陵园。
他要去看看陈小雪。
由于刀河的刨坟,很多墓碑下的棺材已经是空的了。被唤灵操控的尸体被大火毁坏,家属认不出哪个焦黑的骷髅架子才是自己的亲人,而且他们大部分又不愿意掀开棺材检验尸体是否存在。他们只能无视陵园里的合葬之地,继续给刻有亲人名字的墓碑上坟,刻意忘记刀河做过的事情。
但是有一个墓碑下的棺材绝对有应有的尸体,那就是陈小雪的安居之所。她被铁骑从刀河手里抢回来,然后送回她应该居住的地方。
白雨在陈小雪墓碑前放下一朵白色纸花,这是他亲手折的。如果不下雨,这朵花可以存在很久。
你过了奈何桥,现在怎么样了?
投胎了吧,去了哪里?无人区内,还是无人区外。
白雨说:“我这里好冷,你在那里冷吗?”
虽说夜要降临了,但是整个陵园里空无一人,也太诡异了。太阳刚刚落山,路灯还没开,空气急剧降温。白雨听到细微的“咔咔”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雨握紧黑色雨伞,心里充满了警惕。
他撑起伞,一个水膜从天上径直落下,把白雨包裹住。水膜迅速结冰,咔咔的声响在耳边不断放大,有人试图把白雨困在水膜里面。
白雨曾经用这个招式对抗过陆子文的羽栖,他曾经利用水膜抓住了陆子文的羽毛。
白雨知道:水膜最脆弱的时刻,在结冰的一瞬间。
一根冰刺贴着白雨的身体从地上开始加速,刺穿了正在结冰的水膜。白雨只召唤了一根冰刺,结果在水膜破裂的一瞬间,八根不由白雨指挥的冰刺向他发起了攻击,它们形成冰笼牙的阵势包围了白雨。
冰笼牙是让多根冰刺呈球状收缩、如同利爪一般控制敌人或者保护自身的技能,虽然白雨的雨伞阻止着冰刺继续压缩他的活动空间,但是白雨已经没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了。
他被冰笼牙抓住了。
白雨想:有人用我的招式对付我。
他透过冰刺的缝隙观察四周,敌人迟迟没有出现,但是敌人的攻击还在继续。白雨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有一面巨大的冰墙,四年冰墙同时向白雨移动,看这阵势是要把白雨砸碎。
冰墙将一个一个墓碑压倒,它们毫无阻碍的前进。它们太巨大了,导致两个相邻的冰墙的边缘开始发生摩擦。但是它们开始调整自己的位置,相互错开,相互垂直而前进。
围在中心的正方形越来越小,碾压即将到达白雨身上。
冰墙还能这么用吗?真是大开眼界啊。我的四周都被封锁住了,能逃跑的地方只剩下天空了。
白雨调整双脚的位置,牢牢站在地上,他让不断增长冰柱把他连同冰笼牙一起推到空中。这样就可以免遭碾压的下场了。
冰墙太笨重了,很难限制到我的行动。所以就用四面冰墙同时封锁住我的空间,让我只能向上逃生,无论上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