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有点本事,最后那个剑法变招使得很巧妙。”那名精英弟子颇感兴趣地盯着面前的玉屏,把原本在边上的椅子也挪了过来同执事一起观看。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看出寒渊刚才的精妙之处:“聪明的做法,没有与厉鬼硬拼,而是选择以迅猛的剑招攻其不备,以快破防,到了面前后又能随心而变,将骷髅冻结。单单是这么一式剑招,就知道他已经是大成了。对于魂火的位置判断得很精确,以最小的成本换取胜利,不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和灵力,为剩下三场做准备。我倒是小看他了。”
“这也是自然的,筑基初期就敢于来战上七峰的,岂能没有点不凡之处?”那名执事点头应和:“幸好他选择的是将魂火冻结,待会儿将魂火解冻了温养一番即可。否则要报废一只厉鬼,代价不免就大了。”
那名精英弟子哈哈笑起来:“那就找内库的人再要一只......嗯?第三场,开始了,看看吧。之前的确是小看他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过不了这一关。”
这一次出现在寒渊面前的,是一只筑基初期的雷云犼妖魂。所谓妖魂,就是用妖兽的魂魄灌注煞气炼制出来的战斗武器,平常收拢在容器里,战斗时放出来攻击。妖魂没有痛感,但有着妖兽天然强悍的战斗本能,且在灵力完全耗尽被迫回到容器前都保持着巅峰的战斗状态,是极难对付的对手。
然而对于寒渊来说,这并不困难。雷云犼体内有一丝微弱的龙族血脉,而他的身边,恰好就带着一条幼年的小龙!尽管已经脱离肉/身成为魂魄,雷云犼依旧无法摆脱这种本能。寒璃一口枯木绵息喷出,血脉上的威压就将雷云犼压得摇摇欲坠,最终被寒渊一番狂攻打回了容器之中。
当然,因为玉屏显示角度并不完整的原因,考核室外的二人并没有发现寒璃的特异之处,只是为寒渊拥有一只灵宠的好运气而惊叹——本身筑基期的实力再加上一只筑基期的灵宠,这就等于是二打一了,迅速地战胜雷云犼也是理所当然的。
接下来,还有两场战斗!连战三场,而寒渊仅仅是灵力消耗了一些,身上竟然连一条伤口都没有,这样的实力,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要为之侧目。二人脸上原本的不在乎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那名精英弟子也不再推断寒渊何时会输,二人都安静地盯着玉屏上的战局。
第四战,面对一名身高九尺、金甲银刀的道令符兵,寒渊战得异常艰难。
因为这种法器,正是正统道门的传承。用一纸符令召唤出的道令符兵,一身熠熠正气灵光,宛如一个威风凛凛的巨人横在寒渊面前。符兵乃是正道法器,实力并不算强悍,但暗合天地大道,不动时巍峨如山岳,动时则迅猛如雷霆,中正平和,恰恰是寒渊这样奇诡的魔门最大克星!不仅如此,这名符兵体内的灵气更是正道的小五行灵力,五行流转,生生不息,在淡淡的五色灵光之下,阴煞之气也被克制得死死的。
天地正道,生生不息,任你如何奇诡刁钻,始终是无懈可击。玄幽宗正是用这样的考核来提醒弟子们,这天下的对手,并非只有魔修!
一bō_bō如海潮般的五行灵力,携带着天地大势的力量,压得寒渊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凭借霜祭剑勉强抵挡。然而他的风格终究是以灵巧奇诡为主,硬拼是拼不过的,在不暴露底牌碎星指的前提下,即便是冰刃千闪无法破敌。而选择刁钻的攻击以出其不意,又被符兵的力量克制得死死的。一时之间,他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无论如何也撕不开。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消耗战下,寒渊分明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不断地流失。上七峰考核是不允许服用丹药补充灵力的,这样下去,即便暂时输不了,迟早也会被生生耗死!
究竟该怎么办?某个从前触及过但不曾思考过的问题,再次浮现在寒渊的心底。
邪不压正,然而正就一定压邪吗?天地两极,是为阴阳,阴煞之气固然属阴寒,亦然是这天地间的一份子。正邪之分,究竟如何定义?凭什么说魔修就一定只能走那奇诡狠辣的偏门,而不能是随心所欲、放/荡高歌的豪情?
那名执事眼光毒辣,伸手在玉屏上指指点点:“这小子危险了。道令符兵,乃是正统道门的手法,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中正之道,最难突破。即便他一时半会儿不输,然而也赢不了,长久下去,灵力消耗,最终还是要落败的。”“这是正常的,大部分弟子都败在这一关,他虽然比寻常的弟子强些,然而想要上七峰还是不可能的。”精英弟子口中不屑,然而他的眼神却牢牢地黏在玉屏上,一刻也不肯离开。
就在此时,玉屏中的战况忽生变化,看得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寒渊一击错开金甲符兵,忽然缓缓抬手起剑,随即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劈下!
羚羊挂角,自天外来!筑基期强者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全部被凝缩在这一道剑光之中。霜祭剑忽然发出一声清鸣,冰雪般的剑身折射/出万千璀璨光华,无穷无尽的剑气被压缩在一起化为一丈长短的剑光,剑光几乎凝结为实质,仿佛雷霆奔涌而来,暴烈狂放,肆意妄为!
一直以来,他都过于注重奇诡之道,以迅捷凌厉的手法快速结束战斗。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所决定的,尽可能保存自己的实力和底牌,利用最小的代价去夺取胜利。这当然是稳妥而谨慎的做法,然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