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王府内,昨夜叶裳从要了水后,又昏睡了过去……尽管陈述、沈琪、齐舒、刘焱等人七嘴八舌地围在床前说了许多话,但依旧没再说醒他。
天明后,陈述累的口干舌燥眼皮发沉,直接歪在他房中的矮榻上昏睡了过去。
齐舒、沈琪等人比陈述强点儿,没说太多话,但也是强之有限,屋中没那么多地方可歪躺,几人便去了画堂外的躺椅上也都歪着昏睡了。
叶昔看着屋内屋外累得昏睡的几人,想着没亲兄弟,但有几个胜似亲兄弟的兄弟,倒也是叶裳的福气。这混账这么多年在京中果然是没白混。
他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时,刚要进屋喊醒叶裳,便见到管家带着小泉子来了,他见了小泉子,顿时笑了,“也难为公公了,这几日,腿估计都跑细了,辛苦辛苦。”
小泉子连忙打了个欠,扫了一眼累得睡在各处的齐舒等人,连连摇头,“奴才不辛苦,顶多是跑了几趟腿,在这府中候着叶世子醒来的人才是辛苦,叶世子如今可醒了?”
叶昔摇头,“还没醒。”
小泉子道,“皇上听说叶世子今日一准醒来,便命奴才前来守着,等着世子醒来。”
叶昔笑着点头,“皇上日理万机,还要牵挂表弟伤势。”话落,他请小泉子入内。
小泉子一边往里走,一边道,“皇上最是放心不下叶世子,听说叶世子今日会醒来,皇上从昨夜到今日都心情极好。”
叶昔含笑,“能让皇上挂怀,是表弟的福气。”
小泉子呵呵地说,“的的确确是福气。”
管家闻言想着这福气可是用命换来的,世子代替皇上挨这一掌,险些丢掉一条命,但皇上能一日三问,如此关心,这般态度,总算没白挨。
小泉子进了内室后,便看到了昏睡在一旁的陈述,和依旧没醒来的叶裳,他瞧了一眼陈述,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叶裳,道,“叶世子虽然还没醒来,看这气色确实是好太多了,三日前见他几乎没了呼吸,如今总算大安了,可以放心了。”
叶昔点头。
小泉子既然是奉旨等叶裳醒来而来,见了叶裳后,便依照皇上吩咐,守在了房中等候。
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听了陈述一个时辰的呼噜,见叶裳还没醒转,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陈二公子年纪轻轻,怎么鼾声这么重?莫不是有什么病吧?”
叶昔好笑,摇头道,“他昨夜一夜没住口,不停地在表弟床前说话,话说得太多,实在太累了,没什么病。歇过来就好了。”
小泉子闻言惊讶地道,“说了一夜?叶世子听得到吗?”
叶昔笑道,“应该能听得到,据说昨夜正是因为他说了一番话,表弟才醒来要水……”
小泉子点点头,顿时对陈述另眼相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床上的叶裳终于沙哑地开口,“水……”
小泉子激灵一下子,几乎跳了起来,大声说,“叶世子醒了!”
叶昔装模作样走到床前,对着叶裳问,“是醒了吗?是要水吗?”
小泉子见叶裳费力地在睁眼睛,他连忙道,“是要水,奴才这就去倒。”话落,他站起身,连忙跑去了桌前倒水。
叶裳在他倒来了一杯水后,也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刚醒来,那一双眸子,十分之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小泉子。
小泉子端着水喜不自禁,连连道喜,“世子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了三日,您再不醒来,皇上都担心得支撑不住了。”
叶裳眼神渐渐清明,对他伸出手。
小泉子伸手想去扶他,又想起他伤重刚醒,怕把他再碰坏了,一时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世子别乱动,您要喝水是不是?奴才这就喂您。”话落,他转头对叶昔道,“叶公子,是不是要赶紧把苏小姐请过来给世子看看?”
叶昔点头,“既然醒来了,就是没大碍了,稍后再请师妹也不迟。”话落,他将小泉子手里的水杯拿过来,微微倾斜着,放在了叶裳唇边。
叶裳看了叶昔一眼,就着他倾斜的弧度,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着水。
小泉子欢喜不已,“世子感觉哪里不舒服?”
叶裳喝完一杯水,嗓子总算舒服了些,睡了三日,他觉得骨头都软了,着实不易。虚弱地道,“浑身都疼。”
小泉子连忙说,“您受了那么重的伤,浑身疼是一定的。”话落,连忙说,“皇上让奴才等着您醒来后给您传一句话。说让您好好养伤,您若是养好了身子,皇上再考虑给您赐婚的事儿。若是您养不好身子,赐婚的事儿就别想了。”
叶裳听罢后挑眉,“皇上真这样说?”
小泉子肯定地点头,“这是皇上原话,奴才半句话没多加。”
叶昔失笑,“皇上可真厚爱我,我的身体竟然跟婚事儿挂钩了。”话落,他虚弱地道,“你回去跟皇上说,就说我知道了。”
小泉子一怔,立即问,“还有别的话吗?”
叶昔摇头,似乎刚醒来懒得说话,“没了。”
小泉子琢磨着叶裳这句话,想着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赞同皇上的话,乖乖养伤?还是不以为然?不当回事儿啊?他一时猜不透,便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盛公公心思玲珑,笨死了。不过想想盛公公玲珑过了头,暗中投靠月贵妃,落得那个下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点点头,试探地问,“那您可要好好养伤,奴才听苏小姐说,您虽然醒来,性命无碍,但这伤怕是要养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