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迈进门槛时,报堂厅内的众人正在话,看起来气氛融洽,言笑晏晏。
叶裳与许云初的面上皆挂着笑意。
听到动静,见是苏风暖进来,燕北王止住话,瞅着她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胡子翘了翘,哼道,“缘缘,大清早你吃了糖果了吗?这么些时日,我可从没见你心情这么好过。”
他一开口,众人这才看到苏风暖的确心情极好的模样。
苏风暖见没有外人,便也懒得顾忌面皮这种事儿,对几位长辈意思意思地见了礼后,便径直走到叶裳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扬眉浅笑着,“我惦记着的人不远千里来寻我,比吃了糖果还要让人开心,心情自然好了。爷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燕北王一噎。
叶裳愉悦地轻笑出声。
燕北王瞅着二人,想着果然是老了,他们年轻那会儿,喜欢谁都是藏着掖着的事儿,哪像如今这般面皮子厚不顾忌。不过想想如今的辈虽然比他们放得开,但也不敢在长辈面前这般笑。而苏风暖这丫头本就不同常人,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容安王府叶裳这子貌似与她一样,都是随性之人,跟他们谈面皮,简直是费嘴皮子。
他噎了片刻,笑骂,“臭丫头不知羞。”
苏风暖当夸他了,不以为意地伸手拿茶壶倒茶,她手刚伸出,叶裳便将他的茶盏推到了她面前,温声笑着,“这杯是刚不久前倒的,我还没喝,水温正好。”
苏风暖不客气地端了起来。
叶裳眸中的笑意更深了深。
苏风暖喝了两口茶后,便捧着茶盏暖手,面不改色地对许云初笑着道,“都是我不对,睡过头了,误了时辰,如今天色不早了,要不然你用过午膳之后再启程?”
许云初笑着摇头,“这些日子你日夜不能好眠,累极了才睡过了,没关系的,我与叶世子正好有些话趁着这时间了,倒不曾耽误。”话落,又道,“御林军都收整好了队伍,就等着出发了,与你再几句话,我便启程。”
苏风暖点头,笑着对叶裳问,“你与国舅都了什么?”
叶裳微笑着,“稍后待送走了国舅,与你细。”
苏风暖颔首,对许云初道,“回京后,就依照你我昨日在旺角楼所商议的对策办吧,我在燕北等你在京中的好消息,西境的持久战就靠你在京中后方多辛苦操劳了。”
许云初笑着点头,“你放心,我定然办妥。”
苏风暖笑着道,“我自然信你能办妥,若有需要我在燕北相助,及时与我传信。”
许云初颔首,“自然。”
苏风暖从怀中取出两封信,递给许云初,又道,“一份信函是给皇上的,一份信函是给我外公的,就托你带进京城吧。”
许云初伸手接过,笑着道,“怎么没给苏夫人写信?”
苏风暖笑着,“我常年在外,我娘已然习惯了,我写信她更会想我,以前时候,我在外面跑,每个月都往回寄家书,她每次看到家书都捧着好几日食不下咽,后来我爹就告诉我,不必往回寄家书了。所以,为了免于她见信思人,这么多年,我都不给她写信,只往回给她送些东西。昨日爷爷和二叔吩咐人打点了些燕北的特产,你带回去给她就行了。”
许云初笑着道,“好。”
苏风暖因与许云初昨日在旺角楼下棋已经得差不多了,嘱咐几句便觉得再没什么话了,便打住了话,起身送他出城。
一行人出了报堂厅。
秋华和苏思萱见众人走出来,连忙让开了门口,依旧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出来的人。
叶裳与苏风暖一起走出时,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姑娘,两个姑娘见到他,本就睁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一副被惊呆了的模样。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转头看苏风暖。
苏风暖笑着看了二人一眼,对叶裳,“穿着蓝衣服的是我堂妹苏思萱,穿道袍的是我师妹秋华。她们一直好奇你的样子。”
叶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空飘着的雪花,比昨日丝毫不,见叶裳只穿了锦袍,没穿披风,她立即道,“来人。”
有一名府卫立即走到她面前,“大姐!”
苏风暖吩咐道,“去我的院子,将叶世子的披风取来,再带来一个暖炉,要快!”
“是。”府卫应声,立即去了。
叶裳停住脚步,对她,“不是太冷,我受得住,没那么娇气。”
苏风暖不客气地,“你是不娇气,但若是真染了寒气加重病情伤势,我还得为你费心医治,你就听话些,让我省点儿心吧。”
叶裳轻笑,“好。”
叶裳从来了燕北后,笑容都透着十分的愉悦,他本就容貌无双,如今暖暖的温柔的一笑,就如漫天的星辰落下,月华倾泻,姿容倾世。
秋华和苏思萱更是看得呆住了。
叶裳并无自觉,苏风暖却瞅到了四周众人都看着他,立即伸手一拂袖,挡住了他的脸,对他恶声恶气地压低声音,“笑什么笑,再笑下去,燕北城都被你笑塌了。”
叶裳听她恶声恶气,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伸手扣住她的手,乖觉地收敛了笑,也压低声音,“你好不容易才保住的燕北城,我便给你一个面子,不笑塌了吧。”
苏风暖无语,好笑地放下了袖子。
这时,苏镇也看到了苏思萱和秋华,走到二人面前,伸手拍了苏思萱脑袋一下,对她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给你姐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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