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没想到问出了这样的事儿,想着怪不得苏风暖不继续留在国丈府,而是离开了。想必已经猜到,既然是国丈府的管家作案,那么一定是牵扯了内宅不能说的事儿吧?
他脸色沉暗地看着管家,沉声问,“这样说来,许灵依院子里给梅花浇的迷幻香也是你做的?”
管家摇头,“不是老奴做的,老奴哪里有本事去淘弄来连公子都识不出的迷幻香?不过是老奴自小就心细,这府中内宅,各房各院的事儿,老奴身为府中的大管家,自然瞒不了老奴,小姐的院子里有什么变化,老奴自然知晓。今年的梅花入冬后一直不开,前些日子,忽然一夜之间就开了,开的十分妖娆,与往年不同。老奴私下查看了一番,知道梅花有了问题。”
许云初道,“你知道那梅花有什么问题?能够害我性命?”
管家道,“老奴自然不知道是否能够害公子性命,于是,便折了一束梅花,拿出府外,暗中找了江湖上的黑市寻人问了,说是梅花掺杂了极其厉害的迷幻香。若是人吸入多了,不止置幻,还能使人至死。于是,在小姐出事儿后,老奴便借由云霓之手,又摆在了公子的书房。”
许云初道,“你就没好奇这迷幻香的由来?”
管家道,“我知道小姐为了谋容安王府叶世子,自然在做些痴狂之事,老奴对于小姐要谋什么事情,并不关心,老奴只想杀了公子,为夫人报仇。”
许云初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在说谎。”
管家立即道,“老奴既然被公子所抓,已经是将死之人,还为何要说谎?”
许云初道,“帮助许灵依开启机关密道的人是你对不对?”
管家顿时否认,“不是老奴。”
许云初对他道,“人的眼睛最不会骗人,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在说谎。你喜欢我娘,因为我揭穿她,她自杀而死。你恨我是真。但对于许灵依之事,你说谎也是真。”
管家看着许云初,一时又没了话。
国丈大怒,“狗东西,还不如实招来!”
许云初道,“你既然喜欢我娘,她的事情,想必你极其关心,所以,当年,她在自己院子里暗挖密道,也自然瞒不过你。你自然是知道密道之事的。我娘死后,是你利用许灵依,给她服用恨春风,害叶裳的同时,顺便拉国丈府下水。她前去参加宫宴,而你则推算着时辰,打开了暗道机关,借此想害我。是不是?”
管家不说话。
许云初对他道,“我一直彻查谁是背后利用许灵依之人,可是没有蛛丝马迹,因为我从来没怀疑过你,身为国丈府的管家,又是府中的家生子,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偏偏没怀疑你的忠心。”
国丈又暴怒,“狗东西,国丈府养你就是只白眼狼,你如实说,你与谁里应外合要谋害国丈府?”
管家忽然激动起来,“是,都是我做的,让小姐服用恨春风勾引叶世子,是小姐心甘情愿。既然她配合,我正好能杀了公子为夫人报仇,何乐而不为?”
国丈上前,“我要剐了你!”
许云初伸手拉住国丈的手臂,对他道,“爷爷息怒!”
国丈顿时道,“我如何息怒,这个狗东西,吃着国丈府的,穿着国丈府的,用着国丈府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害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管家道,“我不是为了别的女人,是为了国舅夫人,她也是国丈府的人。”
国丈顿时暴跳如雷,“她算是什么国丈府的人,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若不是她死的早,我也要剐了他。”
管家顿时说,“老爷剐了我也好,我九泉之下去侍候夫人。”
国丈气得又要动手。
许云初拽住他,声音平静,道,“爷爷,息怒,他在说谎。”
“又在说谎?”国丈顿时住了手。
许云初看着管家道,“你生在国丈府,长在国丈府,你的本事如何,我是清楚的。这么周密之事,不可能是你做的,而且我问你时,你承认的太快,所以,定然有背后之人。”话落,道,“月贵妃死了,我娘死了。可是背后之人定然知道你喜欢我娘,所以找到了你。许灵依是为了叶裳,而你是为了杀我。所以,都被他利用了才是。”
管家又没了声。
许云初对他道,“我娘之死,是我揭穿她,她因此而死没错。可是我即便不揭穿她,叶世子也查到了她,她随月贵妃做了通敌卖国之罪,必死无疑。”话落,道,“你虽然猪油蒙了脑袋,但想必在最初也没有想要杀我的想法,虽然我娘与我亲情浅薄,但我毕竟也是她所生,多年来,我该尽的孝道,半丝没少。你应该是在后来被人蛊惑了,才兴起了要杀我的念头。”
管家惊异地看着许云初。
许云初叹了口气,对他道,“你若真是有害我之心的奸恶之徒,我爷爷、父亲、我,三代也不能任由你一直待在身边。”话落,道,“你说吧,我留你一个全尸。”
全尸便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若是没有全尸,死都不能超生。
“你到底说不说!”国丈怒不可止。
管家沉默片刻,看着国丈一副恨不得剐了他的样子,道,“既然都被公子猜出来了,那我便说。公子当真留我全尸?”
许云初道,“我言出即行。”
管家闻言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国丈大怒,“一派胡言!”
管家看着国丈道,“老爷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