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蚀骨缠绵,缱绻不怠,三更鼓响,方才止歇。
苏风暖晕晕乎乎睡过去前,伸出绵柔柔的拳头捶叶裳,语气低低娇软地控诉,“坏人。”
叶裳看着她如被他扒了一层皮的懒娇娇困浓浓的模样轻笑,轻轻拍拍她的脸,笑着哄道,“好,我是坏人,快睡吧,不闹你了。”
苏风暖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叶裳并无困意,瞧着怀里的人儿,越瞧越爱,爱到了骨子里,似乎怎么要她,都不够。他想起他今日进宫面见皇上秉呈灵云寺之事后,皇上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叶裳啊,容安王府的封号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朕告诉你,是容能安天下。你心里装满一个女人,哪里还有天下万民的地方?苏丫头是不错,可是,你难道就不想想,美人总有迟暮的那一日?难道你的一生,只为一个女人而活?
他对皇上的话不置可否,可是他的一生,的确是因她而活,为她而活也无不可。
这一生,就这样与她两两相对,两心相依,两情相悦,便不枉此生了。
四更鼓敲响,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晌午,苏风暖醒来,睁开眼睛,见叶裳依旧睡在她身边,她眨了眨眼睛,见他的确睡在他身边,没有如往常一样先起来去处理事情。她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阳光透过窗前的帘幕射进来,显然已经到了晌午。
她收回视线,便见叶裳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立即问,“睡到现在,你不必早朝吗?”
叶裳道,“如今悬在头上的还是那件机关密道案,这件案子一日不了结,皇上说我可以不必去早朝,况且这么久了,让你每次醒来都见不到我,也是不对。今日便陪你睡到醒。”话落,刮她鼻子,“你可真能睡。”
苏风暖嗔了他一眼,“怪我能睡?还不是因为你不依不饶累我。”
叶裳轻笑,“好,是我的错。”
苏风暖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便也笑了。须臾,收了笑意,对他道,“昨日红粉楼传给我消息,说沈芝兰不见了。外人闯进红粉楼带走她不太可能,应该是她得到了什么风声自己走了,或者是去做什么事情了。”
叶裳不以为然地道,“走了更好,她若是乖巧地待在红粉楼,怎么能牵出外线?”
苏风暖颔首,“我也是这样想。”话落,对他道,“还有几日是花灯节吧?我们还如期按照计划进行?”
叶裳道,“你在废太子面前已经暴露了武功,花灯节怕是没指望了,沈芝兰也许是因为他传信离开的。”
苏风暖抿唇,“沈芝兰是机关密道案的重要线索,如今她走了,机关密道案的线索便又断了,而废太子我虽然破除了他的面具,但是没抓住他把柄证据,看来我们不可能尽快破机关密道案了。”
叶裳道,“找到了废太子便不是白做工夫。”
苏风暖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叶裳道,“昨日,我已经禀告皇上了,废太子的无伤花和阎王渡已经解了,他其实是皇上和月贵妃的双胞之子,请奏皇上重新将他接回皇宫。”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然大笑起来,对叶裳竖起大拇指道,“你这一招高明!他用无伤花阎王渡摆脱太子身份,暗中汲汲营营,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如今你非要将他拉回来。”
叶裳道,“他既然是皇上的亲子,如今又解了无伤花和阎王渡,自然不能再留在灵云寺。皇上正好缺儿子,如今大皇子回来,与二皇子一起,皇上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南齐江山有望了。”
苏风暖又大笑。
叶裳见她大笑,也跟着笑道,“他既姓先秦,自然不可能自毁长城,自己公然身份。如今他还是姓刘。回到宫中,是皇上的儿子,也就是刘家的人。他演了这么多的戏折子,不妨继续演下去。”
苏风暖几乎笑出了眼泪,“我以为拿他没办法,原来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话落,伸手抱住她,“我的叶裳就是聪明,是这世上最最聪明的人,你一直以来,只是不屑于玩弄权谋手段罢了,只要你玩,谁也不是你的对手。”
叶裳对于主动扑进自己怀里的人儿自然是不拒,伸手抱住她,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笑着低声说,“你再不起床,我便解了刚穿好的衣服陪你继续躺着了。”
苏风暖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回去,一双水眸瞪着他,伸手推他,“快去给我做饭,饿死了。”
叶裳低笑,放开了她,答应道,“好。”说完,便出了里屋,去了外间画堂。
苏风暖想起昨日,摸摸脸,觉得有些烧得慌,便连忙披衣起床。
她收拾妥当,出了外间后,叶裳已经去了小厨房。她推开房门,站在屋檐下,迎着阳光沐浴了片刻,便也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叶裳正在洗手作羹汤。
苏风暖倚着门框看着他,都说君子远庖厨,叶裳从与她在一起后,便时常为她下厨。他下厨的模样,更是让她喜欢到心坎里。
叶裳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笑吟吟地倚着门框看着他,一双水眸满是浓情蜜意,他心神一荡,笑着说,“进来帮我。”
苏风暖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从后背抱住了他的腰,软柔柔地说,“我只会帮你烧火。”
叶裳低笑,“会帮这个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苏风暖将脑袋放在他后背上,蹭了片刻,便放开他,转身去架柴火烧火了。
点燃了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