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一箭得手,便纵马越过十数人,冲到了大皇子身边,夺了一名士兵的长缨枪,在他刚要起来时,对准了他的咽喉。
大皇子没想到苏风暖如此厉害,一招竟然擒住了他,他面色霎时惨白。
苏风暖目光凌厉,扬声高喊,喝道,“都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保护大皇子!”有人大喊。
士兵们涌上前,可是都被苏风暖的气势震慑,震得齐齐后退了数步。
大皇子接了苏风暖一箭,手几乎被箭羽所伤废了,他扔了手中的箭,咬牙看着苏风暖,“苏风暖,是你!”
苏风暖不理他,扬声道,“南齐所有士兵,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司,所有人都听着。大皇子不是南齐大皇子,实则是北周二皇子,二十年前,北周萧贤妃与南齐月贵妃异子而换,目的就是祸乱南齐。丞相伙同萧贤妃、月贵妃,谋乱祸国,今日事发,丞相已服毒自尽,尔等都是我南齐大好儿郎,上有老母,下有幼小。因何助纣为虐?”
本来喊杀攻城的所有士兵,都齐齐地被这番言语所震,一时间都住了手。
苏风暖又道,“大皇子乱我朝纲,毁我社稷,其心可诛,其举不容。如今皇上已经皇位叶裳,圣旨遗诏在手,他才是我南齐真命天子,未来新皇。今夜,念尔等被人蛊惑,此时若是放下武器,我苏风暖在此替新皇应诺,既往不咎。若尔等执迷不悟,纵容扶持北周人夺我江山,那么,诛九族,罪不可恕。”
“放下武器,否则诛九族,罪不可恕!”章林大喊一声。
“放下武器,否则诛九族,罪不可恕!”刘文也跟着喊了一声。
“放下武器,否则诛九族,罪不可恕!”
四万五千人马齐齐高喊,因苏风暖一举拿下了大皇子,士兵们士气暴增。
攻城的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心惊胆战,气势顿弱。
大皇子怒喝,“不要听她的,这个妖女,惯会蛊惑人心,她联合北周二皇子楚含,诬蔑本皇子。本皇子才是南齐真正的皇子!她才是通敌卖国之人!”
苏风暖向前推了一寸长缨枪,他的脖颈瞬间鲜血直流。
苏风暖居高临下地看着大皇子,冷笑道,“你如何狡辩,也改不了你的真实身份。十三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去年春,我父亲大败北周,去年秋,我救兵燕北,兴兵反攻西境,忠于南齐之心,天下有目共睹。皇上信任我,在我出京前,他预料将会被你所害,便私下交给了我遗诏,命叶裳继位。如今,你果不其然事先谋权谋反,若我不拦着,明日你便将南齐,改成北周的天下。”
大皇子怒道,“一派胡言,不要听她的。妖女,是你害了皇上!”
苏风暖怜悯地看着他,“萧贤妃如今已经在江南兴兵了吧?他是不是等着你夺了南齐京城的好消息,她好长驱直入,让北周一统天下?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好儿子,原来是个废物!这南齐京城,他不但夺不下,还要命死此地。”
大皇子被苏风暖的长缨枪抵住咽喉,她现出杀意之后,他说不出话来。
苏风暖扬声高喊,“我今日就杀了他,以他的血,来祭奠今夜因他的谋乱而死的士兵们!”话落,她手中的长缨枪猛地用力向前推进。
她抬手的顷刻间,感受到一阵风从她身侧袭来,一个人影落在了她的马前,堪堪地攥住了她的手。
苏风暖手腕受阻,抬眸一看,见是凤来。
她没想到凤来竟然来京城了,而且,来得如此是时候。
凤来攥住了她的手腕后,用力要夺走她手中的长缨枪,却被苏风暖攥住,她没夺过去,然后,她转头看着苏风暖,脸色不太好地质问,“你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诓骗得我好苦!”
苏风暖一笑,“老祖宗,您来京城来得真快。”话落,她摇头道,“我可没诓骗你,离开了湘南城,回京途中,我偶遇了一个机会,顿悟了祖师爷功法的门道,不巧恢复了武功。”
凤来看着她。
苏风暖面色坦然,“老祖宗不信?我若是有武功,在您面前,能诓骗得了您?”
凤来脸色稍霁,对她道,“这个人,你不能杀!”
苏风暖道,“他祸乱南齐,挑起战火,其心可诛,我如何不能杀?”话落,她扬声问,“南齐所有士兵儿郎们,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该杀!”
数万人齐齐高喝。
苏风暖看向凤来,“老祖宗,您看,这是众怒。”
凤来道,“我不管什么众怒,我只知道,他不能杀。”
苏风暖看着她,“老祖宗忘了我和您说过的话了吗?您生于凤阳镖局,长于望帝山。这一个百年您是欠了人恩情没错,但上一个百年的生恩养恩的恩情,是不是更大于天?各人恩情,于家国天下,孰轻孰重?他狼子野心,要夺南齐而归北周,我如何不能杀他?”
凤来默了默,道,“我将他带走,保证他不祸乱南齐。”
苏风暖看着凤来,“老祖宗,您可真是一根筋。您就从来不曾想过,也许我师傅,是他所杀吗?”话落,她看着大皇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藏在东宫的一幅画像,梦寐思之,求之不得的那个人是鬼山派玉颜轻。”话落,对凤来道,“也就是您!因您念着我师傅,他就杀了我师傅。”
凤来一惊,顿时看向大皇子,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大皇子面色白如纸,鲜血模糊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