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得到了验证,时不待莫名觉得,小僧说的劫,不是他原以为的那样,也许是依附在他身上给亲戚朋友带去厄运。时不待自然不是胡乱揣测,魏巍和父亲遭遇的不幸与不顺,让他难以不这样联想。
好在时父没有遭大事,听时母说个前后,时不待放下了悬着的心。本来时父时母是出来看门面的,不料还没出小区呢,就碰着个春节送礼的客户,这客户是一家小微企业的老板,在时父手上拿到了一笔贷款,看着钱快批下来了,客户这是讲客气过来表谢意了。
本来吧是好事,可偏偏这一幕被时父的上司周行长撞见了,送礼这事说轻点是交流感情,往严重说了可是行贿。其实也就一对酒几条烟,时父压根没想着要,他平时是个小心谨慎惯了的人。可客户硬要往他手里塞,然后周行长顺理成章的误会了。
时父光顾着和客户熟络去了,就没注意到周行长,可时母瞧着了,等提醒时父为时晚矣,周行长早跑没影了。周行长要是把这事禀报上去,时父处分是挨定了,没准还要丢帽子,新年遇到这事,只能叹声晦气。自然是不能责怪客户了,人家可没错,虽然拒绝了礼品,可时父忧心忡忡,左想右想无法。时母见状,想到了最近开智的儿子,本能的想征求儿子的意见。
“很简单啊,老爸不是还没给周行长拜年么,刚好和这事一起办了。”时不待后世在银行职场里摸爬滚打,虽没混出个名堂来,但这种事情见的还真多,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他见的多了脑子里也有解决的办法。
领导嘛,说白了也是人,敬畏心不宜太多,你得直面他才能搞定他。所以,时不待的第一个想法是,和老爸一起去周行长家串门,都不用费心思跑,反正他就住小区里,具体的门牌号时父知道。在楼下商讨了片刻,时父也觉得只能这样了,同意了儿子的做法。
时母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就没跟着一起了,父子相伴刷领导副本,这种奇怪的组合前世可没发生过,前世的时不待在这年纪还是个愣头青,时父连这事都没告诉他。门铃坏了,敲了三下门,可能没听到,等了半晌没人应,又敲了三下,里头传来个女人声。
是周行长妻子开的门,妇人长的一脸旺夫相,看着听讨喜的,倒是令人意外。周行长坐沙发上看电视,时家两人站门口足有三秒,周行长才起身打招呼,足以看出他对时父有多么轻视。至于周行长的女儿小雪,呆房间里压根没有出来的意思,娇生惯养的娃娃自然不知礼节为何物。
周妻人挺好,该上茶的上茶,该问候的问候,关键这女人还聪明,和自己老公对了个眼神,悄悄回房去了,留出空间给人谈正事。周妻一走,周行长脸色莫名缓和了一些,朗声道,“老时啊,你这作风有问题啊。”
时父不笨,推了推桌上的礼品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周行长笑纳。”
放台面上说作风问题了,时父当然不能提客户送礼的事,那不等于变相承认,于是他换了个思路,道起了当前。周行长装模作样地摇摇手指道,“老时,跟我装傻呢?你以为我没瞧见?就在半小时前,在这个院子里你在干什么勾当!”
时父大惊失色,慌张道,“这是误会!”
“什么误会?”周行长冷笑道,“我看的清清白白!”
“我没收!”时父无力的辩解,心里早慌了神,不仅是他,包括时不待都没料到,这周行长摊牌摊的这么快,丝毫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
时不待本来想着不威逼纯利诱的,这样也许能因祸得福,改善周行长对时父的印象,可现在看来,周行长是铁了心要搞走时父,既然计划a走不通,只能施行计划b了。
反正是小孩,在周行长眼里没啥存在感,时不待溜进厕所也没引起他注意。合上门,时不待摸出手机,拨通了左木的电话。
“有急事,我手机开着定位,你查我附近一个用户姓周的号码,年龄大概四十多,查着了给他发木马包,窃取手机内所有短信内容,能行吗?”说实在的时不待没多大把握,他只知道左木的计算机很神,可究竟高超到了什么地步他是没有概念的。
“你说的办法不大行,不过我有法子行得通。”左木一听是急事,立马把手头的事放下,全神贯注的完成时不待下达的任务。
从厕所回来,看着周行长得瑟的面孔,时不待心里有些紧张,如果左木失败了,那么今天的谈判将一败涂地。周行长像教训孩子似的说教时父,把他讲的一无是处,时父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听着总归是难受的,时不待强迫自己忍着,到了这关口他必须沉住气,不然之前的气都白受了。
终于,短信提示音响起,周行长顿住,有些不爽的拿出手机,他最烦别人打断他颇有成就感的说教了。指鼻子说了这么久,周行长有些得意忘形,少了分警惕多了分张狂,他翻开最新消息,发现是一条内容劲爆的短信——清纯花旦私照,慎入!
除了文字,还有一张半遮半掩的图,图上的确是花旦本人没错,因为短信发来的是图片不是链接,真实性更佳,不通电脑的周行长没有过多提防,点开图片想大图浏览。
轻轻一点,木马植入成功,短短五秒钟,手机短信内容全部泄漏。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在左木的电脑上,开始不断出现一条条的乱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