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温代表着哈里斯的怒火,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挡住了后面走廊中所有试图往里面一探究竟的闲杂人等,然后用自己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盯着林奇与索尔的方向。
“大厅被破坏了一半……你们两个人打架排场也是大的可以,嗯?”哈里斯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林奇等人的方向走:“现在城堡里事情刚缓一会一门就又想闹出点什么动静?附身者管不住自己吗?”
这确实算得上是自城堡启动以来斗殴事件中破坏最大的一起,基本上也都是林奇不得已而造成的,因为他的那一记范围电击。
“这跟附身者没关系,哈里斯。”索尔的声音低沉说道:“而且大部分破坏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我们的这位林奇先生的话,这也许只能算得上是一起普通的斗殴事故吧。”
“我不关心这些,”哈里斯摆了摆手,明确感应到了身后应岚的气息:“我只会宣布结果……额,应岚小姐。”
应岚明确地走到了哈里斯身前,所以哈里斯不得不跟她打一下招呼。
应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继续向前走着,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的空荡大厅中回响着,然后她站定,对这还在大厅另一侧的三个人摆了摆手:“过来。”
肯沃这时已经带着崔斯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一只手拿着一块烤熟了的动物腿,另一只手牵着崔斯,再出去之前还朝着林奇做了个鬼脸。
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林奇。
三个人,林奇,索尔,跟之前那个猥琐的中年人,在莫名沉重恐怖的威压下,缓缓迈着步伐,听从了应岚的召唤,走到她身前,就像是乖巧的小学生一样。
除了林奇之外,另外两人的实际岁数都要比应岚大很多。
“你们在做些什么?”应岚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但是脸颊两则却渐渐浮出黑色的咒文,正是林奇那一次在未来视中所见过的样子:“要知道修复这些被破坏的东西可是要消耗钥匙很大一笔能量。你们相当于耽搁了我们十几天的前进路程。知道吗?”
“咳,应岚小姐。”一旁的猥琐继火者顶着压力插嘴道:“我并没有参与这一次——”
“好歹六天赋的人,不试图劝阻这一事件的发生,反而在一旁悠哉的袖手旁观。”应岚已经变的一圈黑一圈白的眼睛猛地像是毒蛇一样盯住了这个家伙:“蒙特,你居然还好意思开口吗?”
“我不得不提一句,这里大部分都是林奇破坏的,我不希望你会因为自己与林奇这个家伙的私人关系影响或是干扰到你的判断,应岚。”索尔盯着应岚的脸,身上挂着的荆棘依旧缠绕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蠕动的脉搏一样,一跳一跳。
不同于她之前类似于变身的天赋,应岚脸颊上的咒文并没有让她显得丑陋,而是显得有些妖娆。
“判断?”应岚对着索尔勾起嘴角,再次扬起一个自己典型的嘲讽式的笑容:“这跟你没关系,索尔。我只是来看看这里的情况,该怎么处置你们还是哈里斯大人说了算。”
索尔握紧了自己的藏在长袍袖子中的拳头。
至于林奇,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在想着自己如果先前在与索尔的打斗中换一种方式的话也许现在吃亏的就不是他了,他现在的脑中正在一遍一遍的回忆与修改自己之前在打斗之中作出的各种选择,对周围发生了什么基本上没有关心。
“那么现在……”哈里斯刚刚开口,却又被应岚堵了回去。
“林奇?”应岚叫到了他,将林奇唤回了现实:“怎么回事?”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嘴上说着自己不管事情但看起来还是要拉一些偏架的。
林奇的回答更利索,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索尔,然后对着面前笑着的少女说道:“他找我事,要抢我那张‘折磨的恶魔’”。
“啧。”哈里斯不禁轻啧一声。
在现在的世界中,纸牌对于能力者们有着格外不同的意义,在这个娱乐匮乏,又面对着诸多压力的世界里,这种传承自上一纪的游戏可以说是除了原始娱乐手段之外所有人唯一其他的娱乐方式。在一些这种纸牌爱好者的眼中,也许一张特殊的卡片价值甚至比得上——没有什么好比的,卡片是除了实力之外唯一造成差异的价值物。
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卫队成员曾经在外出做任务时捡到过一张闪卡,接着他以交出这张闪卡为条件,换取了某一名同样是卡片爱好者的长老一个承诺——以及长达九十个昼夜交替的假期。
纸牌可以复制,但图案却不容易绘画,对于现在的能力者们来说,收集一套较为完整的纸牌已经不简单了,更何况是根本无法进行复制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闪卡?而且林奇手中那张“受折磨的恶魔”就算是火焰之城尚在时期,也应该算是强度最高的卡片,之前应岚她们还害怕林奇手中有这张纸牌的事情传出去被一些人强行抢夺呢。
这张卡片的价值毋庸置疑,更何况是现在城堡中珍惜卡片更加稀缺,同时人们又更加在娱乐上有着别样追求的时候——在前方的未知与不安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