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寒风还恋恋不舍的刮着脸庞,樱缓慢的从神父心脏处拔出剑尖,破开的心脏涌出猩红,随着跳动越来越微弱,神父那眼中的色彩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杀人,对于寻常人来说也许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对于樱来说就和喝水吃饭的动作一样普通而平凡。不管丧命在她剑下的,是好人亦或者是坏人。
对于生命,樱并不是不尊重,相反尝试过了死亡的滋味后,樱心中对于‘生命’二字是无比看重。
所以樱也比以往更加懂得珍惜自己的性命,而对于被她杀死之人,她也会尝试怀揣着敬畏之心。
至少,对于神父这个人,樱不想将他的生命贬低得如同蝼蚁般一文不值。
也许当做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姐姐。。。你在,做些、什么?”
当那颤抖着的微弱询问声从不远处小树林慢慢传来,渐渐变得清晰时,樱就差点没捂着眼睛大喊天意造化弄人之类的了。
西条拓巳是想要偷听那位陌生的大姐姐给神父大叔演奏的,但是演奏没听到,却听到了另外的声音,那似乎是人死前痛苦的呻吟声!
借着昏暗的星光,少年西条拓巳颤颤巍巍的拨开眼前的树丛,在那空旷的教堂前坪上,土地如同被开凿过一样的坑坑洼洼,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在那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应该说是一具尸体,因为这个距离下,即便是他也能看清楚那地上染红的血迹。
那个人很‘安分’的躺在地上,不再动弹,明显是已经死去。
要放在以往,碰到这样的情况,少年一定吓得扭头就跑了。但是这一刻,他忘记了内心的恐惧,心中只留下不安。
因为那躺在地上的人,穿着是那样的眼熟,黑色的修道长袍,朴素而又庄严,不同的是穿着它的主人却不再像平时一样发出厌烦的吵嚷训斥声了。
安静得、有些过分呢。。。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手持着染红了神父大叔鲜血刀的女人,不正是白天被自己亲切称为‘正义使者’的大姐姐吗?
无法理解的,脸上带着茫然,少年怔怔的缓步走近,那眼神灰暗如同死寂般,双瞳无神的紧紧盯着樱问道。
“为。。。为什么?”
似乎是怕对方没听清楚,少年再一次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
樱只是平静的直视着前方,明明是看着少年的方向,但眼瞳中似乎看不到少年的影子。感觉自己如同被无视了,少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这么、过分。。。过分的事情!!!”
愤怒的冲了过去,少年用力拽住樱的衣领,眼中透着无法置信的憎恨目光,神色带着崩坏的癫狂,他大声质问道。
但是他这动作,就仿佛想要阻碍巨人脚步的蚂蚁,显得无力。任凭他怎么使劲,也不能撼动樱分毫。
屈辱与悲愤的眼泪从他眼角流下,那伤感让少年脸上透显出憔悴。
樱幽幽的叹了口气,抓着少年的脖子将他提在空中,以少年的高矮来说,樱这动作只能让他发出不甘的咆哮在空中干蹬着腿。
樱深邃的黑色瞳孔凝视着对方,让少年动作一顿,眼中映出些许恐惧。
“太弱了呢,对于你。。。小子,我连动手的yù_wàng都没有。”
拎着对方,樱狠狠的将其抛向远处,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衣裳染上了土灰,少年狼狈的抬起头,愤恨的用双眼紧紧盯着樱,发出幼兽般的嘶吼。
樱却平静的整理了下衣领,冷漠的说道。
“想找我报复,可以!不过现在的你实在太弱了,还是保住这条小命等以后吧。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早起来,没了神父你的世界还是一样在转。”
说完,樱转身向下山方向走去。杀这少年不过抬手间的事,不过樱杀人却不嗜杀,何况虐杀这样的普通人,作为王的尊严也不允许她如此。
西条拓巳悲凉的抬起头,无力的看着樱远去,另一边神父依旧静静的躺在血泊中,如同在向人诉说着他这一生就此完结。
少年痛苦的想到,回家?教堂没有了神父,自己的家又该在哪?!
“家人都没了。。。你又让我回哪去?”
少年的声音很微弱,好似那风中哭泣的悲恸声,樱皱着眉头止住了脚步。
因为不知何时,那通往下山的小道,竟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裂缝,而这道巨大的裂缝正拦在了樱的面前!
“这可真是。。。”这样的‘惊喜’,让樱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愕然的回过头。
那名叫西条拓巳的少年,低着头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无法看到表情,但从樱的感觉看来,就好像对方身上有某种力量渐渐苏醒了一样,有种莫名的气势在他身上开始升腾。
樱凝神以待,却感觉少年的力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不是灵力性质,因为在少年身上樱找不到任何一丝的灵力存在,但是仍然让樱有些找不着头绪。
少年西条拓巳悲天怜人的,似乎进入了某种扮演中,樱不难看出,这家伙的一举一动都在模仿那神父的举止。
他眼神肃穆的死死盯着樱,用稚嫩的声音,指着樱大声发出苛责的呐喊。
“神父说过,作恶者。。。必须要接受审判!将义人处死,我也将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