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羽道:“我吃饭时,身边一个客人也没有,他们根本没机会下药,我是怎么中的药?”
计小雨道:“这个我可不知,我也正为这个纳闷呢!”
计远朋道:“这其实不过是江湖上的小伎俩。他们三个早发现了你,等你进到店中,他们便悄悄跃到房顶,在房顶挖个小洞。那李云轻把红线从洞中顺下,乘你不注意时把药洒在线上投入你碗中的。”
段鸿羽这才恍然大悟,暗道:“我跑了整整一夜,也着实有些累了,否则,他们的小伎俩绝骗不了我。
三人暂回店中,只见那玉屏风仍在门前拴着,它一见段鸿羽回来,跺蹄扬首,咴咴欢叫。
计小雨笑道:“这马终于归你了,铁岩为它费了那样大的力气,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段鸿羽道:“这就叫贪而不得,无求自得。”
计小雨笑道:“你可别自夸了。”
入店坐定,计远朋吩咐小云端上茶来,问道:“段公子,你不是去了万刃山吗!怎会突然到此?”
段鸿羽对他父女也不隐瞒,便把这几日的见闻向他父女讲述一遍,当计远朋听到崇祯派京城三大高手要前去刺杀闯王时,不由得拍案而起,厉声骂道:“崇祯这狗皇上,自己坐不好江山也罢了,还要行刺闯王,真该千刀万剐。”
计小雨忙道:“爹,小心隔墙有耳。”
计远朋怒道:“怕什么,鹰爪子若敢进来,我正要杀他个痛快。”回头向段鸿羽道:“段少侠,你来得正好,我们父女在这里也憋闷够了,我的伤现在已经基本痊愈。我们父女便跟你一同前往闯王军中,与鹰爪子拼个你死我活。”段鸿羽的侠义之举,已使计远朋看出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此时对段鸿羽已不再有怀疑。
段鸿羽喜道:“那是最好!”
计远朋父女随时都有出走的准备,进到里屋,不多时便收拾停当。计远朋把酒馆交给小云,从店后牵出马来。三人同时上马,向襄阳加紧前行。
行出不远,前方忽然过来一大队人马。计小雨眼尖,叫道:“不好,是虎头光棍和‘天残六怪’他们。”
计远朋怒道:“这些恶贼,到这里来做什么?”
段鸿羽道:“救人要紧,不要与他们纠缠。”紧挨大路便是三间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破土屋。三人牵马进屋,让马趴在地上,他们蹲在窗下等这些人过去。
不多时,这群人已走到近前,只听铁岩道:“二爷,上次我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次可别再弄错了,若那开饭馆的不是计远朋那老东西,我们不是他妈的又白折腾了吗?”
虎头光棍道:“你放心,这次是不会错的。我听手下一说,当时便断定此二人定是计老贼父女。他们以为躲在这里我便找不到他们了,嘿嘿,真是太小瞧我虎头光棍了,只要被我虎头光棍盯上的人,想逃,除非躲到爪哇国去。只是到了爪洼国也得小心一些,气急了二爷,便杀到爪洼国去,不但修理了他们,还得了那劳什子国王坐坐。”
关猛恶狠狠地骂道:“若是那姓段的小贼也在就太好了。这小子几次坏我们的好事,若不把他除了,我一口恶气实在难出。”
欧震骂道:“你别吹牛了,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敢说这样的大话?那姓段的小贼若在,你别他妈的脚底抹油,死瞎子马上拜你做干爹。”
关猛骂道:“哇呀呀……死瞎子,就连你也敢看不起关小太爷?好,这次我让你瞧瞧,关小太爷这柄青龙偃月刀是如何杀人的。”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是一阵哄笑。
关猛叫道:“你们笑什么呀!我是认真的。”
刘武道:“各位先别说了,不要说那姓段的,就是那计远朋也够咱们受的,如何对付那计老贼,你们想好没有?”
虎头光棍嚷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一拥而入,仗着人多,收拾他们父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武道:“我看不妥,他们已吃过一次亏,肯定是高度警惕。他父女都是武艺高强,倘若不战而逃,又有谁能拦得住他们?”
欧震道:“此话有理。刘武兄弟,那你有何良谋?”
刘武道:“那计老贼一向伪装侠义,我看咱们不如就利用他这一点。我假装反悔,哭着去求他,请他原谅,我想凭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他定能收留我。我趁他不注意,用石灰烫瞎他双眼,你们这时再鱼贯而入,凭计小雨那点功夫,想制服她是手拿把攥。到那时,咱们再以计小雨相要挟,不怕那计老贼不把那藏宝图交出来。”
虎头光棍道:“刘兄,此计妙是妙,可计远朋是一前辈老剑客,我一来于心不忍,二来也怕坏了名声。”
铁岩骂道:“你别他妈的卖乖了,这计大妙,我看能行,就这样办了。”
虎头光棍也没再反对。
段鸿羽心道:“这刘武真是利欲熏心,为了宝藏,竟不惜下此毒手。”
计远朋更是恨得钢牙直咬,暗道:“这个刘武,真是狼子野心。也该我命大,遇上了段公子,若不然,凭前辈积下的感情,只要他跪地哭求,我怕是非上这小贼的当不可。”
虎头光棍等人走过了土屋,声音渐小。
段鸿羽正暗自庆幸,后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心头一颤,暗道:“莫不是铁弓山等人已到?”探出头向外偷窥,却见马背上坐的不是铁弓山等人,而是四荒山的铁背苍狼秦天霸、落地飞天沐长风、坟头蝎子金满